都被邀請了,葉明唐和李朝瑾自然不會顧及什麼師兄弟不高興啊,嫉妒呐等無聊理由,堅持同等待遇。
周六的一大早。二人就一身功夫裝,英姿颯爽的到了馬老師的家。
馬老師名南山。李朝瑾曾想過,可能取義放馬南山,但畢竟是長輩,武術界尊師重道的規矩比學校嚴格多了。她想歸想,到底沒有膽子去取證。要知道,連她家老爸,見到這個如今年逾六十的老人,也是要恭恭敬敬的行晚輩之禮的。
他們家在古城牆腳下,古色古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一進門,就是兩個年齡不小的無花果樹,跟著師母跨入厚厚的木門,繞過照壁,而後的視野豁然開闊。院子中間是口不知有多少年曆史的老井,旁邊一個古樹,虯枝碧葉,瀟瀟颯颯,朝瑾認了幾次,也沒有看出到底是什麼品種。練武場旁邊那排銀杏樹又挺又高,沒有濃秋那醉人的黃,一泓碧色也是好看的。還有石榴樹,和兩棵杏樹,據說是馬師傅少年親手所植,濃濃密密地盡是招人喜歡。
他們倆都不是第一次來,師母把二人帶到客廳,各自端上一杯水,就進去叫人。
端著茶杯,雖然不隻是第一次見到,李朝瑾還是有些眼饞了。這樣的獨門獨院,滿目春光,真的是,羨煞她了。
“你就真這麼喜歡這樣的院子。”
葉明唐在旁邊一聲輕笑,沒有和朝瑾一般,懶散地躺在舊藤椅上,而是挑了個木質椅子自己坐了下來,見朝瑾目光不離院子,有些好奇。
“是啊。”李朝瑾眯著眼睛笑著,她曾經想象過,和葉明唐最美好的未來,就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後,她搬出藤椅,他品著香茗,在萬綠初夏的季節,白發蒼蒼,追溯時光。然後,待得天色轉暗,相互攙扶著回房。“很喜歡呐。能有這樣一個院子,四周種滿桃李,風吹過,滿院子的飛紅李白,想象著就無比美好啊。”
葉明唐閉目,微微暢想著這樣的景色,再睜眼,看著滿院的美景,笑容也不禁軟了三分,“是挺不錯。聽你這樣描述,我也有些期待了。”
“是吧。”李朝瑾側過頭,眼睛發亮,“第一次來到這個院子,我就覺得自己想了很久的東西終於有了參照。”
葉明唐頷首,表示讚同,“碧樹青蔥,住起來確實比在小區舒服多。”
“不過,”李朝瑾有些悵然,“我這輩子大約沒希望了。你還有,若是尋到了,別忘了給我留個房子。就算不能住,想念著也是好的。”
“好啊。”他開玩笑的承諾,卻沒看出她眼底的認真。
見李朝瑾盯著他不語,他有些疑惑地抬眉,“怎麼?”
“沒什麼。”朝瑾錯開視線,“啊,馬老師來了。”
葉明唐扭過頭,果然,一身白色輕薄練功服,健步走來的正是馬南山。
“耽擱一會兒,倒讓你們等久了。”馬老師略作解釋,也不多話,一招手,“走,去練武場。”
等葉明唐二人從馬老師家走出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了。雖然被要求著糾錯,重練了好久,但蹭了一頓美味的午飯,出來的時候,兩人精神依然旺盛。
李家在南,葉家在北。都是做公交車過來的,一路說說聊聊到了公交站,便各自分開。
而後的一連十來個周末,李朝瑾和葉明唐都耗在了馬老師的家。馬老師顯然是把他倆當徒弟一樣的操練,要求遠比在漢山練武場那邊嚴格多了。同樣的動作,之前隻要七八分相像就成了,而如今,卻被馬老師揪出一個又一個的錯。連蹲馬步,都被要求重蹲四五次,直到把當初學會,後來日久,漸漸不標準的動作一個一個的重新糾正過來,練習熟練,這才罷休。
即使是兩個月後,小學武術套路比賽結束,他們仍被要求著每周必來。從早上九點到十二點,下午五點到九點的訓練依舊要去。幾個月下來,被馬老師親自教導,單獨開灶的兩人都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這邊兩家家長也回過味來。帶著禮物前來相詢之後,明唐和朝瑾再見馬老師就不喊老師,改叫師父了。算下來,是馬南山第十五,十六徒弟。名次雖後,卻是馬南山近十年來唯二的肯收的人,往上數哪個師兄,都比他們大上十來歲。
可以說,在武術方麵,跟著馬南山,照著這樣的進度練習下去,未來的路,已不會有太大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