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自然不是傻的，他好歹在朝堂浮浮沉沉幾年，都說伴君如伴虎，他自然也不笨。什麼事情都問清楚了，林禹不知道水月茹為何會變成這樣，林府沒有虧待她什麼。人心就是這麼善變麼？可姝兒沒變。
林禹有些不解，她想了想，自己已許久沒有和靜姝好好說過話了，他也放不下那個麵子。可是林禹還是想知道，林府真的是一個大染缸？後院內宅真有這麼恐怖。
林禹去找了林夫人。他一一細說對水月茹變化的疑惑，說出自己的不解。雖然不知道原因，他還是猜測是自己的緣故。
“女子的心思，說複雜也複雜，可再簡單不過。”林夫人緩緩說道，她雖與水月茹身份不同，不能切身體會到她的心情，可也能揣度一二。都是女子，何況林夫人見得多了。
“娘，您告訴兒子吧？”
“你可知道這些年她可不止做這些事，靜姝卻從未虧待過她，她卻仍然如此。也許，這就是出身的問題吧。”林夫人這樣說，卻沒有鄙夷水月茹的意思。“你說，一個如此的女子，你發現了她早就變了，可還是放在心上，甚至來問我這些。那靜姝呢？靜姝何曾對你不起？還為林家生下了嫡孫。你說你這麼年虧欠了靜姝多少？”
林禹聽了林夫人的話默然無語，林夫人才微微點頭，這說明林禹聽進去了，他還不是全然將心思放在水月茹身上。
“靜姝這個孩子平日打理這麼多事，怎會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聽說你去靜姝那裏鬧了一次，這次真的過了。何況靜姝心中總是念著你是喜歡水月茹的，更加不會做出其他的事。府中的下人都是看主子如何的，你將水月茹放在心尖上，誰還會犯險去虧待她？”林夫人總是念著林禹的，希望林禹能看清楚這些，不要將心思放在一些不好的人身上。不過還是為林禹解答水月茹變化的樣子。
“女人呐，不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像水姨娘這個身份，自然也想著母憑子貴。靜姝除了夏兒，這幾年一直無所出。你又寵著她，就算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也會被慣出來的。不是娘鄙夷身份低的人家，可就是這個理，沒有好的教養，眼皮子也隻能是淺的。被人一慫恿，想著自己若是能生個兒子，仗著你的寵愛自然是可以將正房擠出去。”
這些事林夫人本來不該告訴林禹，可那是她的兒子，這內宅的事醃臢起來也趕得上朝堂波譎雲詭了。
“你沒有察覺，可是我和姝兒早就發現了。水姨娘進府兩年之後，說話做事就變了。以前看著是個好的，我與靜姝也放心，可她突然向靜姝要各種東西，更是挑剔飯菜，靜姝給她加了月例，卻還是不滿足。她在你麵前樣子倒是好，不過那一副矯情柔弱的樣子，倒是浪費了她本來的書卷氣。”林夫人說起矯情柔弱，便想起了自己以前也經曆過這樣的事，到如今她那邊還有兩個姨娘呢。
“後來她又時不時過來找靜姝，找我。甚至逗夏兒，可是夏兒從看到她時便不喜歡她。可小孩子懂什麼，隻說是覺得她不好。我們也沒放在心上。後來她想著法子接近夏兒，甚至幾次差點出事，不過娘與靜姝早有準備，才沒有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