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邊關一直不寧靜,平時小打小鬧多得很。齊國邊境小村的人摸黑到梁國村裏偷幾頭牛,搗些亂;梁國那邊也是如此,你來我往。而將士則更是恩怨深,齊梁都是大國,實力相當,這次打仗齊國贏了,下次就梁國贏,從來沒有哪國一直勝利的,打得累了就簽定和平協議,十幾年後繼續打。隻是軍民物資等耗費極大,不過兩敗俱傷。
白芷到了軍營,她雇了三輛馬車,都裝滿了草藥。路上有許多逃難的人,也有看著白芷一女子帶著幾個車夫想上來搶東西的,都被白芷藥倒了。
白芷在明月他們走了之後還在鎮上待了十幾天,那個時候鎮上已經沒什麼人了,要不是她花了重金,這幾個車夫也不會願意往邊關了。那十幾天確實有人看醫館無人上門來搶東西,白芷早就調好了許多藥,還未近她身就全身無力了。那些人都是趁著有些蠻力,到處又混亂,才敢大肆去搶東西,有好多人為了早點走,就由得他們搶一些。所以白芷絲毫不手軟,隻是也不傷他們性命。
都是戰爭惹的禍,能顧及得不多。
白芷帶著一批草藥去軍營,自然得到了將軍的接見。既是高興賞識這麼一心為國的人,也是為了看看白芷是否有什麼其他企圖,此刻兩軍交戰,若是軍營混入敵軍奸細後果不堪設想。
白芷被帶進了軍營的一個帳篷,隻有她一個人,那些草藥已經被運到了另一處地方。剛剛她能進入營地,就是有士兵去請示了將軍。草藥被兩個士兵弄進去時,隱約聽見他們的聲音說是找人去請軍醫。白芷心想,他們並不相信。所以此刻隻她一人待在帳篷裏,這個帳篷像是沒有住人的,不知用途。
白芷等得無聊,也就席地而坐。她的行李有兩個木箱子,其中一個箱子裏都是醫書,還有她配得一些藥,製成的丸藥十幾瓶等。另一個箱子就是她的衣物和錢那些東西。她拿出一本醫書看起來,或許將軍太忙,或許這些就是試探,她也不急。
“哈哈,白大夫?”不多時帳篷被掀開了,一個老將軍進了帳篷來,滿臉喜色,身後跟著三個年輕男子,也穿著盔甲。
“正是小女子,見過將軍。”白芷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聽說白大夫是永安鎮上的醫女?”
“正是。白家醫館在永安鎮開了許久了。”
“還要多謝白大夫。白大夫身為一介女子,竟然隻身前往軍營,自薦軍醫,實屬難得。本將軍定要上書陛下,讓陛下嘉獎白大夫。”顧將軍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仍然身體強健,中氣十足。
“正如將軍所言,白芷隻一女子,要那些嘉獎也無用。白芷隻想略盡綿力,聽說戰事吃緊。這天要熱了,將士們定然都不好受。”
“白大夫高義,隻是軍營生活不易。白大夫是女子,既不方便,軍營中對女子來說還是苦了些。白大夫怎麼會想要到軍營來呢?”顧將軍打了這麼久的太極,如今才說到正題。
“不知顧將軍知不知道,十幾年前的那次齊梁戰爭,也有白姓夫婦二人到軍營當了軍醫?小女子正是那對夫婦的孤女。顧將軍不必擔心,白芷是來救人的。白芷是齊國人。”
“白姓夫婦?”顧將軍驚疑。
“家父白守誠。”白芷恭敬地說。
“原來是他們……”顧將軍突然想起來了許多事,激動地看著白芷的臉,態度與之前大不相同。“原來姑娘竟是守城的女兒。唉……說起來,當初我也是見過守城的,那時我還不是一軍統帥。他們夫婦二人,為齊國做了很多事啊。可惜……”顧將軍說到這兒,一時傷感,不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