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咱們該啟程了。”
妙齡女子聞聲答應了一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要翻身上馬。此時麵前卻有兩名青年男子走來。
妙齡女子遲疑片刻,隨後展顏一笑,如春風沐浴一般。說道:“兩位才俊攔我長勝鏢局所謂何事?”
林無病暗道一聲好聰慧的女子,如此一言便已占了上風,言語客氣卻也明明白白道明了來曆。如真有什麼歹人,也得思量一些長勝鏢局的威名。
“姑娘打攪了,我看姑娘似乎是為首之人,便來商談一樁生意。”林無病笑道。
“大小姐,此刻不應該節外生枝,依我看就隨便打發算了。”張姓壯漢悄悄說道。而妙齡女子卻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說道:“不知是何生意?”
何樂一看有門,連聲道:“我等聽聞古川多有奇人異士,便想去其中碰碰運氣。但是怎奈得人生地不熟,便勞煩請一向導。聽聞長勝鏢局實力雄厚,便由此而來。多有唐突,望仙子見諒。”
妙齡女子一笑,說道:“什麼仙子,說話文縐縐的,小女姓柳,閨名青璿。柳青璿便是。說起來,想這樣碰運氣的人還真是不少呢。東川隻要便不是什麼深處大澤,帶路一趟也無什麼難事。但是碰運氣者大多都並無所獲。你們確定?”
林無病說道:“柳姑娘,我們已經決定了。”
柳青璿聞言不再多問,隻是說道:“但我們現在尚有一趟鏢,不如三日後,我們在此相會。我們長勝鏢局總壇也在東川之中,這一路上多繞些,便有不少名山大澤。小妹就先預祝兩位有所收獲了。”
林無病見何樂無異議,便說道:“好,三日後便在此彙合。”
隨後林無病兩人便離去,柳青璿一行人便又向河陽城走去。隨後兩天,林無病兩人便在涼風渡口暫時住下,每日談天飲酒,也是快活。
轉眼間第三天到了,林無病兩人在涼風渡口早早便是等待,但是已是日落西山,仍未見人。冬日的夜晚明月高懸,映著古川雪山,一副蒼涼之感。
“哼,無病,我看這分明是那小娘皮糊弄咱們,在這雪地裏等了這麼久。”何樂氣的發瘋:“又不是不給錢。”
林無病皺著眉,也思索著,看柳青璿的樣子不像是食言之人,難道出了什麼事?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道狼狽人影禦著輕功急速奔來,見到林無病二人猛得倒地不起。隻見這人一身黑色勁裝,渾身血跡,帶著一股惡臭。在一看麵目,兩人大驚,這人竟是柳青璿!
林無病何樂兩人將柳青璿抬到客棧,不一會柳青璿蘇醒,二話不說洗了一個澡,又換了一身女子的裝扮。
柳青璿男裝時便看得出是一女子,女裝時更是十分美麗,何樂更是忍不住盯著看了許久。
“柳姑娘,你現在可以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林無病問道。
柳青璿輕歎一聲,變慢慢講述起來。原來當日柳青璿一行人入了河陽城後,在長勝鏢局分壇裏就被人截殺,柳青璿手下一行人盡皆戰死,柳青璿在屍體堆積的分壇密室裏藏了兩天,最終逃脫出來。
“敢截殺你的人,難道不怕得罪長勝鏢局?”何樂問道。
“恐怕截殺你的人,不是仇敵,就是長勝鏢局的人吧。”林無病說道。
“林兄果然聰慧,截殺我的人,正是長勝鏢局總壇的人。”柳青璿眼色複雜,沉聲說道:“說來也不怕兩位笑話,我有一妹妹,名喚柳青媛。我父親是長勝鏢局的總鏢頭,他一生無子,隻有兩個女兒,而柳青媛的未婚夫也是一勢力的少公子。想必他們為的,便是這長勝鏢局。”
林無病二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畢竟這是柳家的家事。
柳青璿玲瓏心思,自然知道二人想的什麼,於是說道:“我今日來赴約,實為兩則,一是我柳青璿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便肯定會帶兩位去北川深處。二是我如今已是無家可歸之人,又有此仇在身。雖然是女兒身,但也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思量若能也學得一二,以後也有憑仗不是?”
林無病二人聞言,也是無異議,此事便就此定了下來。
一夜無話,次日三人便結伴啟程。東流長河在北川水流尚算平和,於是三人便雇了一艘小周逆流而上。
東流長河源遠流長,北川之地雖不如東川之險峻,南川之廣闊,西川之高聳,但是也又有一番景色。在小船中望向天地,悠悠無限,一葦以航。頓時方覺人生之渺小,世界之浩瀚。
林無病三人也算相互熟識。三人中,林無病的修為算是最高。何樂與柳青璿修行的都是自家的家傳功法。
林無病也思量著,之前他想著拜入一道山門之中,現在看來也並未一定要這樣。何樂與柳青璿二人都是無傳承,所以望拜師求道。而自己已經有《問天道》《蒼茫經》《喚魔典》三經,都是至高之道。若到門派裏,反而有被發現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