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熱水塞了我的手裏,在我的麵前半蹲下俯視著我,抿著唇一語不發。
伸出纖長的手指,將我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攬到耳後,整個過程雖是幾秒,我卻像是過了無數秒。
那是一種無聲的煎熬,煎熬著我恐懼的內心。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他會來,一定是江總聯係了他。
“媚媚,我曾經告訴過你,你不聽!”
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這樣的宋池昶遠比盛怒的他讓我心驚膽戰。
他從來不會叫我媚媚,上一次他這樣叫我的時候,好像是把我綁在床上的時候。
這一次.....
越是陰沉的他,越是讓我心悸。他曾經叫我不要出門。
“我不知道那個宴會是一整晚,我以為會很快結束,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去了!”說道最後聲音小的隻有我自己能聽見了,我不敢說下去,因為他的臉色愈加難堪。
他抬了抬手,那股熟悉的氣味被我吸入肺中,我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我拽著他衣袖,希冀的望著他,“你是不是也去了宴會?”
他不可置信的掃了我一眼,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我的額頭上,“嚇傻了?”
我捂著額頭不懂他話,“我的時間還沒多到花在無聊的宴會上!”
我不相信,心中那股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我強硬的拽過他的衣袖,查看著袖口的位置。
昨晚丟失的那顆扣子,還在我的荷包裏,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為什麼我靠近他的手,就仿佛握住了昨晚那個人的手,可是感覺不一樣,那個人的手是暖的,他的是微涼的!
他的猛的縮回手揣進了褲兜裏,說道,“江總的太太怎麼回事?”
我心一抖,果然他知道了此事,他們給他說了什麼,他會相信嗎?
“你別聽他們瞎說,江太太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一激動就拽著他的手,捏著他的手還是顫抖不止。
他眯了眯眼睛,“明媚,人命可是要坐牢的!”
我看不懂他目光,他的皺起的眉頭,他的神情,一切都在譴責我,江太太的死跟我有關?
我冷笑了一聲,放開了他。“你跟他們一樣也不信我!”
他如果信我,肯定就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沒信過我!
現在跟我撇清關係也好,至少我不會拖累他,我不知道暗中是誰要陷害我,是黑騎士嗎?
我覺得黑騎士還沒無聊到,要用別人的性命來陷害我,要是他要玩這個把戲,恐怕我進勞子裏。
“沈明媚,這就是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那風該承受的後果!”他笑的邪魅。
我從沒有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他現在的態度不是在幫我,反而是幫著外麵那夥人一起擊垮我的鬥誌。
我沒做的事情,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
“謝謝你賜教,要是沒什麼事情,宋總還是請回吧,別讓我這個罪人玷汙了您的身份!”
說完,我哼了一聲走到暗處坐下,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那種隻顧著看熱鬧放馬後炮,卻不能實實在在幫我的人,我不需要!
表麵上我表現的強硬無比,實則我的內心裏鮮血翻湧,從沒想過他會冷眼旁觀,那比直接冷眼嘲諷我更加的心痛。
他站著不著急走,我就不著急睜開眼睛,反而靜靜的聆聽著他的響動。
過了好一會兒,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我以為他離開了,睜開眼對上了他的視線,我慌忙的挪開了。
他怎麼還在?還坐了下來!
“睡夠了嗎?夠了就跟我原原本本將昨晚的事情說一遍!”他的語氣強硬冰冷,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裏多了一個文件夾和一隻鋼筆,那鋼筆我認得出,是他隨身攜帶的!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這架勢是要?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不是警察,我不犯人!”我冷哼了一聲。
別以為他冷兩下子就可以唬住我,我行的正坐得端,就算是別人陷害,總能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