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傾顏,你怎麼會在這裏啊?”夜筱然漫不經心地問道。
月傾顏略一思索,歎息道:“不久前,家母突然染上怪疾,我尋遍百醫,走遍全國,母親的病還是毫無起色。前幾日,聽得一位名醫說血池聖草可治百病,但是極難尋求。但為了母親,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試一試。”
“哦,原來如此。”
夜筱然意味深長的說道,看著月傾顏略微神傷的眸子,道:“別擔心,有你這麼孝順的兒子,伯母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是血池聖草也……”
“或許不用血池聖草也可以救得伯母呢?”
“這……”
夜筱然見月傾顏目露慌亂,心裏已有了些分寸,歎道,美男雖美,可惜卻不是我的菜啊,當真可惜!
月傾顏自知夜筱然此番問話顯然是心存戒心的,此刻見她麵上帶著幾分可惜之情,便以為夜筱然心裏有了些猜忌,這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她,心裏很是別扭。
兩人隻顧著向各自的心事,卻忽略了夜筱然手中的魚。
焦糊味飄進了兩人的鼻孔中,月傾顏才趕緊道:“筱然,快把魚拿過去!”
夜筱然聽言,翻魚時,由於魚烤得太過以至於直接從棍子上掉進了火裏,匆忙之中的夜筱然直接將手伸入火裏,怎奈火勢很大,一下子燙了手。痛得夜筱然,差點跳起腳來,眼圈紅紅的。
月傾顏直接拉著夜筱然燒的很重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裏,他的唇很冰,恰好中和了部分的熱度,但是那種火辣辣的痛還是記憶猶新的。
他的唇很溫柔,一點點在她的指尖遊移著,夜筱然臉頰發燙,心跳得更快了。偷偷瞄他一眼,隻見他很是專注的幫她止痛,好看的眉宇間微微蹙起,很是擔憂,很是心疼。
為毛他這麼緊張?夜筱然在心裏納悶道,雖然他形跡可疑,又是她爭奪血池聖草的敵人,可是她總感覺他給她一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
周圍風靜止了,一切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大紅衣袍的絕色男人深情地吮吸著一個藍色錦袍的小男童的手指。
氣氛有些微妙,又有些尷尬,月傾顏良久才放開夜筱然的手。兩人尷尬對視一眼,皆臉紅紅的,實現對接一瞬間就移開了眼,眼神飄忽的看著別處,不再言語。
夜筱然心裏罵道,丫的,夜筱然,真有你的,像這樣的純情男,你丫的,還害羞,真是的,前世寵辱不驚,今生竟然這麼沒出息!
月傾顏心裏砰砰直跳,難道她發現了嗎?不可能啊,哎,真怪自己表現的太過於明顯了,何時自己竟然這般在乎她了,難道真如師父所說,我動心了?不,不可以,堅決不可以,她隻是我為了達到目的的墊腳石,我與她日後絕對是刀劍相向。可是,心裏為什麼有點兒……
夜筱然試摸著叫道:“傾顏?”估計自己不先開口,怕是就要這般僵硬下去吧。
“何事?”
冰冷冷的語氣讓夜筱然渾身一震,這真是變臉金剛啊,一轉眼竟變得冷冰冰的。不僅夜筱然,就連月傾顏自己也驚詫於自己的態度,為何他會變得這般無情,會不會傷到她,可要是不這樣,他們之間,(偷偷瞄了一眼夜筱然,見她神色自然)應該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吧!
“魚不能吃了,這裏還有幾個果子,你先墊墊吧。”
月傾顏隻見夜筱然手心裏躺著幾顆鮮豔欲滴的果子,紅紅豔豔的,看起來很新鮮。
他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接,最後還是沒接,道:“我還不餓,那個你自己留著吧。”
被人拒絕了,夜筱然一頭霧水,這個人真是別扭,怎麼會這樣?
沒等夜筱然發話,月傾顏繼續道:“我還要繼續尋找血池聖草,就不與夜兄相伴了,就此別過。”
說完不等夜筱然再說什麼,大步流星而去,身子微微踉蹌,相比傷口又裂開了。
夜筱然就那樣望著那個身影離開,沒有阻攔,也沒有發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背影似乎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很是孤單,很是消瘦。
算了,不願一起,就不一起。
“猴子,走了,上路。”對著一直靜靜的猴子招了招手,夜筱然喊道。
小猴子見夜筱然終於騰出空來叫自己,就高興地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還是你,最親近,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穀,有你真好!夜筱然摸了摸小猴的頭,自言自語著。小猴子乖乖地伏在她懷裏,小腦袋不時地蹭蹭夜筱然的手。
可是要往哪裏走呢?四麵,怎麼走?
為難地看著這些一樣的路,夜筱然一時間犯了難,要不……
一個邪惡的想法躥了出來,丫的,你不和我同行,我偏和你同行,哼!
這樣想著,夜筱然和小猴子便朝著月傾顏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