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孔叔繼離開,伊寒江改坐到孔濂溪身邊,提著玉佩在她眼前晃著,“你覺得是陸家那枚戒指好,還是這玉佩好?”
孔濂溪柔聲道,“不同的物件,怎麼好比較。”
“每一次說到景故淵你的表情都值得回味,你真是一眼能看穿。”孔濂溪緊張了,畢竟是無憂無慮長大的小姐,連演戲都不會。她要是能學得秦蘭半分也好。“叔叔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真要戴著那不合適的戒指戴一輩子?”不去為自己爭取什麼,逆來順受。
孔濂溪不答。
“其實這玉佩景故淵從前送過人,隻是沒送成功罷了。好奇他送過給誰麼?”孔濂溪瞧了過來,“百日宴你會去麼?”她問。
孔濂溪搖頭,溫順的道,“爹說他一人去就行了,讓我和娘不用跟去。”
孔叔繼這是在保護他的妻兒,不想讓她們受朝廷裏那些見風使舵小人的閑氣。伊寒江兩手交疊擺在胸前,坐沒坐相。“老頭子他們把你保護得很好,但也因此讓你沒了主見。人生七十古來稀,減去了你現在的十八年,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你要跟你不喜歡的人成親生子麼。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按時吃飯睡覺也算是其中一條,感覺可笑,堂堂王爺卻是被這種小事製約,卻因為景故淵身體不好,作息飲食都不得不照著顏安規定的去做。
從她住進王府開始,早中晚三餐她都是和景故淵一塊吃的,這像是一種默契,時間到了,不管景故淵在處理公事也好,還是她在王府哪個角落閑逛,都會自發現身坐到餐桌前。
她回想著之前幾個月裏,好像還沒哪一天兩人不是一塊吃的。孔叔繼留她下來用膳,她沒拒絕,也沒想過差人去王府告知一聲。因為覺得這不過是小事,反正時間到了不見她人影應該就是知道她不回去吃了。
她沒想過景故淵居然餓著肚子等她。
聽見她說她吃飽了後,主子還是一臉溫和的笑容,侍衛卻是忍不住發飆了,“你在孔家就不會差個人來稟報一聲麼,居然讓王爺餓著肚子去等你。”
她好笑道,“我怎麼知道他在等啊,平日都是按時開飯的,見我超過時間不回來就該知道我不回來吃了不是麼。”
顏闖罵道,“是我愚昧,竟然任由王爺為一個沒有禮數的人餓壞自己的身子。”真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伊寒江道,“之前對我低聲下氣的,現在達到目的了就過河拆橋了。我就知道人性就是這樣醜陋啊——”她拖著長長的尾音,諷刺著,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歡的肉食。景故淵本來口味偏淡,卻是因為跟著她的喜好口味也開始變重。她夾了魚肉,強硬的喂進景故淵嘴裏。“你也就是怕你家王爺餓壞,放心,一頓半頓不按時餓不死的。”
“寒江。”景故淵剛是咽下魚肉,有話要說。伊寒江又是喂了他一口肉,嬌媚的笑道,“不是說什麼食不言寢不語麼,我可是在伺候你呢。”
顏闖見她舉止調笑和青樓女子無異,麵額抽搐,為她的不莊重。
伊寒江笑道,“你家的侍衛是在心裏罵我吧,隻是他不知道你渾身上下每一寸我沒看過的,甚至是深深的印記在腦子裏。比如你左臂有胎記,胸前……”她的手搭在他胸口。
景故淵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慢條斯理道,“言多必失。”
顏闖道,“你這女人真是太不知廉恥了。”
她拉開景故淵的手,“我可不會隔著衣服救治人,你把你家王爺交給我的時候就該猜到我肯定要扒掉他衣服和褲子的,之前不見你來罵我,現在說話倒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