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故淵道,“我皇朝是禮儀之邦,伊姑娘的父母遠在南蠻,婚事不能自主,總不好不過文定也不拜過高堂,於禮不合。”
皇後道,“她母親雖是南蠻人,但父親卻是皇都人氏,女從父她也該是皇都人,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不就是高堂麼,所以皇上同意了就行了。”
慧妃嬌滴滴的道,“皇都好姑娘多的是。就拿大皇妃娘家蘇家來說吧,據我所知就正好有幾個到了婚嫁年齡庶出的妹妹待字閨中。大皇子想納妾,為什麼不從中挑一個,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話,皇後何必就執著一個伊寒江呢。”
皇後仿若勝券在握,“皇上已經答應了馳拓,君無戲言。”此話一出,慧妃也不懂該怎麼接口了。
伊寒江道,“我的婚事我可以做主,不過即便要嫁也不是嫁給大皇子。”她看向景故淵,一字一句清楚道,“我喜歡的是王爺,我要嫁給他。”
景故淵料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訝異的扭頭看她,嘴稍稍張著,一直都是風姿卓越,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偶爾出醜,也挺好笑的。
伊寒江心裏偷笑,看到皇後和慧妃也是怔了一下。片刻後皇後緩過神,再也平靜不了了,伊寒江當麵拒絕婚事無疑落了景馳拓的麵子。“姑娘家居然說出這樣輕浮的話,天家的婚事豈是你能挑選的。”
她眨眨眼,挑撥道,“我與王爺之間的關係在皇都也是人人知曉的,連大皇妃都知道,我實在難以說服自己大皇子不知情,大皇子明知我與王爺兩情相悅還要奪人所愛且奪的還是親弟所愛,不知心裏是什麼想法。”
皇後忙對著皇帝道,“外頭的人捕風捉影,傳的話未必可信。”
皇帝嘴皮子動了動,估計是想問清景故淵這事,伊寒江立馬截斷道,“我與王爺有過肌膚之親了,非他不嫁。”
皇帝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視線像是一把開封的利刃,慧妃說的不錯,確實是天威難犯,尋常人若是看了估計已經跪下發抖了。“你們若是兩情相悅,為何剛才不見故淵提起你們的關係。”
這皇帝真是多疑,“王爺胸前有拇指大小的紅斑。我說的對不對皇上該清楚。”
她誘導在場的人信他們二人間早就有過肌膚之親。皇後不再往深問了,那紅斑長在胸前,若不是解過衣裳赤身見過是看不到的。頓時看伊寒江的目光裏多了輕蔑,容不下她的放蕩。
一個王爺要寵幸一個民女本來是沒什麼,但其中又多攙和了一個皇子,處理不好就會變成手足相殘。皇帝垂下眸子,不願宮中為一個女子掀起血雨腥風,再抬眼時已經多了一層殺意。
景故淵看向伊寒江,卻見她雲淡風輕,她不是看不出殺機,不過是逼他做選擇而已。景故淵道,“父皇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與伊姑娘已經是生死相許,她若是死了我絕不會獨活。”
皇帝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景故淵一直清心寡欲從不多做要求,而今拿性命來要挾不得不讓皇帝吃驚。他看著景故淵和伊寒江,沉聲道,“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