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故淵聽見馬嘶,出門去看,見伊寒江解開繩索把拉車的馬匹牽了出來。她英姿颯颯躍上馬背,笑道,“我可正要實現我的承諾,快過來我教你騎馬。”
他問道,“現在?”
“隻有現在你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等過幾日回了皇都,你就又是‘瘸腿’的景故淵了。”她催促著,迫不及待伸手將景故淵拉上馬,“放心,我會因材施教徐徐漸進的,不會突然策馬狂奔。把你摔壞了誰和我成親誰和我洞房?”
他臉微紅,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伊寒江嬌媚道,“是不是想起夜裏的火熱了?你若是半推半就從了我多好,也不用夜夜每到關鍵的地方就打住忍著,那種事忍多了會對身體不好,要是洞房當天你有心無力了怎麼辦。”
她挑逗勾引上了癮,喜歡看著他對她無可奈何,卻非要死守著禮數,喘息著對著牆壁無眠,他是情動了,卻為了她的名節止乎於禮。
景故淵抬頭看天,仿若天上顯了仙人的身姿吸引去了他所以的注意,沒聽到她火辣辣的話,半響後,才溫柔道,“不是說教我騎馬麼?”
她把韁繩給他,他隻能將身前的她環住,小鳥依人隻是假象,他懷裏的姑娘隻印證了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伊寒江道,“你不是見過你哥哥騎馬麼,他們怎麼做你也怎麼做,反正有我在不會有事,你試試。”
他點點頭,兩腿一夾,馬兒慢慢的走了起來。那樣慢吞吞的速度,連孩子都跑得比他們快,竟也惹得景故淵開懷的笑了,看著村中熟悉的風景,感觸道,“以前來總是顏闖推著我走這條路,我原本以為我的人生擺脫不了輪椅了。”
“你從前沒嚐試過的,日後都有我陪著你去嚐試。蹴鞠泅水騎馬放紙鳶,甚至你想遊遍大好河山,我都奉陪。”伊寒江往後懶洋洋的靠進他懷裏,她造訪了他的生命,更打算在他生命裏安營紮寨,久住了。“但陪你的隻能是我,你若是見異思遷。我就把你頭給擰了。”
他輕聲笑道,“這世上還有誰家的姑娘不要命敢與你搶,又能搶得過你的?”
諷刺她凶是麼,即便她真是凶如母夜叉,日後他也隻能忍著,受著。她自負道,“你該說這世上還有誰家的姑娘比我好看,比我聰明,比我敢愛敢恨。比我更了解你。你也就看著芝蘭玉樹,溫柔和善,其實肚子裏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腸子。”
他張著牲畜無害的眼,似籠著江南蒙蒙煙雨,隻有柔情,“那你還想嫁給我。”
她直言道,“喜歡你所以想得到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是皇子是王爺都好。就算你的腿一輩子都不能走,隻能坐輪椅,我也會要你。你們看我手段厲害,其實我做每一件事目的都很簡單,反倒是你們,做事的動機複雜多了。”
他沉吟道,“你說得對。”她從來隻做喜歡的事,要喜歡的東西,確實簡單多了,簡單得讓人羨慕。
“是不是又想起你那些兄弟了?”
他改用一直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伸出,讓一束陽光停在他手心,柔聲道,“我一直覺得夏日的光很刺眼,很熱,熱得像是能把人燒起來。卻從來不知夏日的光是五彩斑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