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道,“越看他們越覺得是一對金童玉女般配得很,皇上英明,這門婚事可真是賜對了。”說完又笑著對伊寒江道,“看著你實在是合我眼緣,日後多進宮裏來陪我說說話,”
新婚燕爾,她就算有那會功夫也該留在王府和景故淵談情說愛風花雪月。伊寒江應酬道,“娘娘不嫌棄我粗手粗腳笨嘴笨舌就好。”
慧妃道,“你那雙手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誰敢說你笨手笨腳?我看你不施脂粉卻是肌膚光澤紅潤,而故淵整個人也是容光煥發看起來神采奕奕,平日是不是有服用什麼藥?”
皇帝聞言,目光也來回在他們臉上逡巡。
這龍體安康也是大事,誰不想長命百歲身強力壯,皇帝也一樣。為了國事心力交瘁,又要花精力耗在他那後宮三千佳麗身上,身子難免耗損得厲害,聽得她有良方,心裏定是在意的。
伊寒江心想,景故淵吃了她好幾顆珍貴的藥丸,若是不容光煥發,她不是白混了麼。又聽到慧妃道,“我看宮裏的太醫一個個都不及你醫術高明,不如也寫個方子為我和皇上調理一下。”
伊寒江眼珠子轉了轉,瞥見景故淵也看著她卻不發表意見,隻讓她自己決定。
四兩撥千斤的笑道,“宮裏的禦醫都是千挑百選出來人才,我在他們麵前說醫術,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麼。故淵之前皮膚就很好,水靈水靈的我還為此嫉妒過,隻是他氣血不好所以看起來蒼白虛弱了些。太醫也出過補氣血的方子,隻是這個病人不聽話,常常忘了喝藥,三天曬網兩天捕魚也就沒什麼效果了。後來我住進了王府,就天天盯著他吃藥,所以算起來不是我的功勞,是太醫能妙手回春。至於大皇妃難產被我所救,不過是術業有專攻,這醫術裏也分好幾門,妊娠這方麵恰巧我知道多一些而已。”
慧妃笑道,“你還說你笨嘴笨舌呢,笨嘴笨舌有你這樣的麼。”
伊寒江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皇上麵前不敢欺瞞,且慧妃娘娘麵若桃李也不需要什麼調理就已經夠是天生麗質了。”本想說她駐顏有術,但想了想,老了才要保養呢,這女人心眼小起來,和針眼差不多,說者無意,聽者未必無心。
斜眼瞅了瞅景故淵,隻覺得他倒是像被慧妃教養出來的了,做什麼都以笑示人,軟了別人的防備。
慧妃撫著自己的臉,嬌媚的笑道,“都已經是人老珠黃了,哪裏還用得天生麗質這個詞,你還真是把我哄到天上去了。”
伊寒江道,“跟故淵學的。”
皇帝聽她這麼一說,倒是頗有興趣的問,“故淵也會說甜言蜜語?都說了什麼?”
景故淵忙道,“寒江平日就愛和孩兒玩鬧,她是逗孩兒來著。”
慧妃絹子壓在唇邊,嗬嗬的笑了起來,“故淵是害羞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他臉皮向來就薄,一會若是臉燒起來了怎麼辦?”笑了好一會才停下,看著景故淵感觸道,“我與你母妃情同姐妹,現在看著你夫妻和樂,我對她,也總算有個交代了。”
皇帝幾不可聞的輕歎了聲,似也有所觸動。
景故淵柔聲道,“小時候身體不好,多虧了慧妃娘娘的悉心照顧。而今我成家了,理所應當也該給慧妃娘娘行禮,答謝娘娘多年來的關懷備至。”
慧妃臉上動容,摁了摁眼角,帶淚道,“有你這話,我是心滿意足了,也不枉費我視你如己出,天寒就擔心你衣服不夠,天熱又怕你受不住酷暑。”
皇帝說道,“他既是一片孝心要給你行禮,你大大方方答應就是,還推脫什麼。”
慧妃為難道,“皇上又不是不知尊卑有別,皇後才是嫡母,故淵就算行禮也該是給皇後跪拜斟茶,我不過是庶母,沒有那個資格。”
皇帝讓人在跟前墊了兩個軟墊,“一會皇後來了再行過一次禮就是了,她既是皇後心胸就該寬大,該成全故淵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