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市(三)(1 / 2)

朵祗狠狠的道,“你等著,等我回去與我爹說了,讓他帶了人馬來把你們幾個都殺頭。”

朵祗若是跪地求饒,或許她會因為沒心情再淩虐手下敗將而放她一馬。現在卻是謾罵不休反倒激起她的興味。伊寒江笑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信不信下一鞭子我就抽在你臉上,讓你以後沒臉見人。”

朵祗見識過了她的厲害,姑娘家最重容貌,嚇得立馬就用兩手遮擋住臉,人群裏有人見到她有今日,大快人心的拍手叫好。

她舉起鞭子正要在朵祗臉上畫個十字,心裏想著或許左右都畫,對稱了更好。景故淵卻是由後頭把她給抱住了,“她打人不對也讓你給打了,算是給了教訓。不要讓金律難做,今日你在他的鋪子前若是壞了這姑娘的容貌,他日她定不會罷休會把賬一塊記到金律的頭上。”

金律感激道,“真是多謝景兄為我設想了。”

巡視夜市的幾個衙役嗬斥著在人群裏開出一條道來,見到朵祗捂著臉躺在地上,立馬趨炎附勢將她扶起來。“郡主,你怎麼會……”

朵祗渾身都疼,咬牙切齒見多了幫手,手指在伊寒江和金律身上畫過,“給我把這些人都抓到牢裏去,重重的罰。還有方才在人群裏拍手叫好的,嘲笑我的。都給我抓回去!我要一個一個的治罪。”

諂媚的笑在視線落到金律身上後卻是換了難色,“金大爺……”

有個年輕的衙役小聲問道,“真要全抓麼,衙門可沒那麼多牢房,怕是不夠關啊。”

年長的衙役壓低了聲音罵道,“你傻啊,金大爺可是得罪不得。他與許多權貴有交情,哪裏是你我能抓的。”

金律抱拳走到朵祗麵前,“隻是誤會,還望郡主大事化小。你和你的那些侍衛若是傷到哪裏,湯藥費我賠。郡主身子矜貴,還是先去療傷的好,不如我先讓人送郡主去看大夫。”

朵祗嗬斥道,“我若是離開,你們一個個都逃了,我日後還怎麼找你們算賬。我自小還沒被人打過,我定要把你們的手腳砍下以儆效尤。”她瞪向那些衙役,“你們是抓還是不抓,是不是要為這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得罪我這個郡主。”

景故淵有條不紊的說,“他打傷了郡主就要受牢獄之災,那麼郡主方才打傷了那個男人,也該罰一樣的罪入獄才對。若隻是讓衙役抓我的……兄弟,郡主卻是逍遙法外,怕是不能服眾。”

圍觀的人群中掀起一陣噓聲,兩方對立,幾個衙役拿捏不準該抓還是不該抓正麵麵相覷。

朵祗惡狠狠的道,“他們聯合起來打我那是千真萬確,可說我打人誰能作證?”

挨朵祗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挺身道,“我能作證,她追著我由街頭到這玉石鋪子。我來過這鋪子買東西,知道後堂有個小房間能躲人才進來的,哪知道還是被她趕上了。”

朵祗詭辯道,“就因為你他們才傷了我,分明就是蛇鼠一窩,你不能作證。”

含珠大了膽子指著滿滿的路人,“你說他不能作證,難道也當他們都瞎了麼,誰對誰錯,他們可是從頭看到尾的,容得你狡辯麼。”

朵祗隻以毒辣的眼神看過去,開口道,“誰願意給他們作證盡管站出來,他們這一群人目無法紀居然敢打傷本郡主,誰出來作證就是與他們一夥的,我定會叫人重重的打,不打死了不罷休。”

此話一出再也無人敢出頭,隻是萬馬齊喑如風雨來前沉沉的壓抑。

朵祗鄙夷道,“你分明就是要挾他們,誰敢出麵作證誰就會沒命,卑鄙。”

伊寒江恥笑道,“你這個郡主做得還真是孬種,敢做卻是不敢認,難怪這個男人不敢要你,就因為娶你比死還可怕。”

一番羞辱,朵祗更是怒火攻心。景故淵輕聲道,“你何必再火上澆油。”

伊寒江微微斜眼,也是小聲回道,“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我今日把她當場打死在街上,她爹也不敢找我麻煩,何況我也隻想劃花她的臉而已。你方才若是讓我把她臉蛋劃花,女人愛美她定是立馬抱著傷口去找大夫。可現在呢——”她淡漠道,“打她幾鞭子不痛不癢的,倒是還有力氣在這裏吼著,我倒想看你們有什麼法子趕走這頭母老虎。”

景故淵看不過眼她的態度語氣,“你若是罵她是母老虎,你與她的刁蠻任性無理取鬧也算是半斤八兩。你別忘了金律是因為誰惹了這場風波。”

伊寒江蹙眉道,“若不是我,你們今日都逃不過她的鞭子。我救了你們倒是討得你一頓罵。”

說她無理取鬧她還不服氣,“我何曾有罵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該總是以暴製暴罷了。”他對朵祗規勸道,“失道寡助,方才端看百姓的反應郡主就該明白是平日德行上失當才會積怨已深,若是不知反省反而變本加厲隻怕會影響你和你父親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