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風雲變色(四)(1 / 2)

多羅王的勢力太大,就算是卓耶嘛走運讓他做了皇帝,要大換血的完全清除掉多羅王的人也要耗時間,必然不會敢一次便是做絕將多羅王的下屬都撤換了,那是要動搖朝野的。

等他坐上帝位就把信物給她,不過也是如對金律一般先開出承諾,達成了目的至於日後會不會實現那是後話。就以為她這樣傻麼,他們見麵的次數雖不多,她卻是明白他如狐狸狡詐毒蛇陰狠,所說的話都要打對折來聽。

她道,“我若是不幫呢?你又能奈我何?我可不信你有膽子叫人放箭。”

卓耶嘛道,“我若是輸了,多羅王定是不會放過我,想來也是一死。大不了玉石俱焚吧。”

她僵了臉,注視著卓耶嘛是否已經有了背水一戰的覺悟,他若是決絕的斷了自己的後路孤注一擲……她淡淡笑道,“你不妨說說想我怎麼幫你。”

卓耶嘛是正了臉色,“我曉得對伊家的人來說要取人首級便是如探囊取物,多羅王並不知道你的身份,自以為武功高強南蠻無人能敵必定是疏於防範的,我隻想你送他一程。”

她若是摘掉了多羅王的腦袋,他的下屬會因群龍無首而大亂,若是成了一盤散沙,他逐個擊破也就容易了。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必打就能贏,南蠻皇室的血脈不如景故淵那邊的繁茂而是人丁凋零,多羅王死了卓耶嘛就是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群臣不推拒他還是推拒誰。

景故淵淡定的道,“太子曾經對金律也是推心置腹吧,可現在又是如何的對他,我看在眼裏隻覺得這是活生生的例子,與虎謀皮始終是不智的。”

卓耶嘛能言善辯,“一個人隻有被逼上絕路才會放手一搏不再考慮太多,我若是有機會能一嚐宿願自然是要留著命去坐穩這得來不易的位置,也就不會輕易去惹伊家。”

金律神情一變,委曲求全道,“我顧著含珠的安危如今除了聽命還能做什麼,太子讓我向東我自然也不敢往西的。我也想通了,太子你說得對現在的局勢已經不許我再左搖右擺了。”

卓耶嘛注視著他,大廳裏的窗戶都敞著,風灌進來帶著山雨欲來的草木香氣,就算是點了許多隻蠟燭還是覺得大廳裏陰惻惻的。

卓耶嘛多疑一時不曉得該真信還是懷疑金律的轉變霎時又是目光如炬堅定的情貌,成功的商人也多是狡黠的。

金律又道,“太子一喊便是能讓我萬箭穿心,我並不是那些愚忠而迂腐的人,為了活著自然是隻能聽話。”

他說的自己貪生怕死全然是迫於無奈,在卓耶嘛的心裏他的忠誠已經是蕩然無存的,再辯駁也不會令他相信了。不如說是不得已的合作,卓耶嘛或許能信這一個在生意場上油嘴滑舌本就不是什麼正當商人的他走投無路後締結聯盟已無退路。

卓耶嘛道,“你若是曉得這樣子想,也算是腦子還清楚。”

金律道,“做生意求的是榮華富貴,當初求太子答應繼承大位後許南蠻與異族通商也不過是我想賺更多人的銀子,有了銀子自然也要留命來花的。我如今隻想看看含珠是否還是平安無事。隻想求太子成全這點小小的要求。”

卓耶嘛道,“她很好,我雖然找她來給我做事卻是把她當作上賓,生活上有人服侍,三餐也不會餓著她。”

伊寒江卻是冷笑,“你的話也能全信麼,你說她很好,誰能證明,說不準正把她關押在某一處對她毒打,就為了發泄金律不聽你話的怒氣。而今怕金律因為生氣不受你控製才和我們假意說她很好。”

她扭頭對金律道,“世上的女人何其的多,尤其你還有金山銀山還怕沒有女人麼,我看含珠已經是被毀了容虐得不成人形了。你就把她忘了吧,重新再找一個。”

她裝作是故意與卓耶嘛唱反調,現在在場的人在這戲台上是是各自有各自的角色,就看誰的演技更好。

金律為難道,“含珠跟在我身邊多年,我對她的感情又怎麼能是一句話就能扔棄,就如景公子你們夫妻一般已經是打算生死與共了。”

景故淵不做聲,反正卓耶嘛已對他先入為主,對他的虛弱無力印象太深,他主導不了大局影響不了他,自然他說不說話不在卓耶嘛的關心範圍裏。

伊寒江卻故意長籲短歎,“我太了解卓耶嘛了,他做事狠辣,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你如今還有利用價值,他才暫且不殺你,可含珠沒有,殺了她也沒有關係。你說要見含珠,他隻用各種理由推延了你不也隻能聽服麼。”

金律眉頭動了動,麵上泛起了對卓耶嘛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