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景麒回到景綿衍府邸生活了半個月後第一次踏足湛王府,他是跟著景綿衍和景喬來的,一來便是吵著要看景昂,景故淵讓顏闖和蕊兒照看幾個孩子,支開了其他無關的下人,在端上的飲品中落了幾塊冬季便儲存在地窖裏冰塊。
景喬笑道,“之前你這鬧出了一個火鍋,現在這又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日子這麼講究,吃喝上都是與別不同。”
景故淵含笑把飲品遞上,“寒江嫌天熱,喝口水都喊著要喝涼的。這才備了冰塊。”他說完掩嘴巴歪過頭去輕咳了一聲。
景喬揭開杯子,裏頭飄著秋天采摘風幹的菊花,她誇讚道,“所以說能嫁給我七弟的姑娘都是有福氣的,找遍皇都城都沒有比你更疼妻子的了。”
伊寒江飲了一口冰涼的菊花茶,透心的清涼連被熱氣挑撥起來的火氣也被輕易壓了下去,“錯,是娶到我是他的福氣,看他現在白白胖胖,就知道我這個妻子對他無微不至衣食住行無一不能缺了我。”
景喬調侃道,“他這也叫白白胖胖麼,也就比之前的氣血好了些。衣食住行不能缺你?我看是你強迫我弟弟衣食住行上都要配合你喜好吧。”
景綿衍低頭靜靜看著那飄零在杯中的幹花,這茶能解毒消炎、散風清熱。關懷就似茶水裏淡淡的甘味,若不是對彼此上心,喝什麼其實都一樣何必非要挑菊花茶來飲用。“秋雨還在時,每一回我上火咳嗽,她也都是親自給我準備菊花茶。隻是她人走後,以後我是咳嗽還是風寒怕是都沒有人會再去注意了。”
景喬曉得觸到了他未完全結疤的傷處,安慰道,“怎麼會呢,四嫂不在了,卻是把麒兒留給了四哥,麒兒可是乖巧孝順的孩子,以後你咳嗽,自然有兒子給你端茶,相比之下,我才該感慨吧,注定是老來孤苦的。”
無奈的歎息一聲,人生偏不能如姹紫嫣紅百花競放,各自的苦楚積聚在心裏如殘垣斷壁在心裏圍起一處荒涼。伊寒江道,“你們今日來不會是來比較誰更慘吧。”
景喬笑道,“你這妮子,虧得我常常讓人送東西來給你兒子,說話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伊寒江挑挑眉,還真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昂兒喊你一聲姑姑,姑姑疼侄兒理所當然。隻是府裏又添了兩個孩子,做姑姑的也不能偏心,所以麻煩你日後再送東西來最好是一式三份。”
景喬忍不住笑,“要不是認識還以為哪裏跑來的山寨。”
景綿衍放下了茶杯,看著景故淵倒是進正題了,“故淵,我今日來是想問你那證實我清白的書信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景故淵聽得景綿衍突然的翻問起,淡定從容道,“這點我不是與四哥說過了麼,那林初一與辛恒是至交,林初一死前留下遺書又把收藏的線索留給了辛恒,我是通過辛恒才把證據拿到手的。”
景綿衍又問,“隻有這麼一封信麼?”
景故淵淡笑,“四哥今日怎麼了?是心中有了疑惑還是在外頭聽到了什麼,這才要到我這裏問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