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因果(三)(1 / 2)

伊北望把王府當第二個家,來去自如從來也不稟報。所以當一早蕊兒正為伊寒江梳髻時,從銅鏡裏看到有人自窗口爬進來,還以為哪裏來的登徒子,驚得手裏的梳子都落了。

伊寒江扶了扶翠綠的簪子,“不敢回孔家了麼,一早就到我這裏找庇護。。”

伊北望道,“我鬧成這樣還不是奉行你所謂姐姐的敵人就是弟弟的敵人的旨意。昨晚景馳拓府裏的人來求助時好在我耳聰目明,去那小酒館裏喝了一夜的酒。”

“你少來,是你自己也不喜歡孔濂溪,才打算袖手旁觀,別什麼都推我身上。人家說我教壞兒子也就算了,再把這話聽去,定是以為連你都是被我教壞的。”

伊北望從金光奪目的首飾裏拿了自己看的順眼的,他看的順眼也就是伊寒江看的順眼了,“秦蘭定是氣得眼耳口鼻擠在一塊,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叔叔,我要在這留住幾日。”

伊寒江睨了眼他遞過來的耳環,接過戴上,“要住就住吧,日後老頭子要是問起,我會說你去酒館喝酒醉死在了那裏,好在那老板也認得我,就讓人把你抬到王府來了。不會叫你難做。”

景故淵進門見到伊北望在,也是見怪不怪的模樣了,這伊家的兄妹行事都偏常規,哪一****若是正正經經的通傳再進來,他才要大吃一驚吧。

伊北望嬉笑,“故淵,又要打攪你幾日了,不會介意吧。”

伊寒江調侃道,“介不介意你都打算要留下來了,還假惺惺的問多一句。”

伊北望敲了自己腦袋一下,一臉誇張的驚慌,“定是在孔家成天聽老頭子說禮多人不怪的,言行舉止開始失常了,你說久了我會不會變成老頭子最期望的那類迂腐的文人書生。”

伊寒江邪笑,“那你大可放心,後天的環境再如何的厲害,也改不了你骨子裏就是天生的壞痞子這事實。隻會越變越壞,絕不會改邪歸正的。”

景故淵嚴肅道,“孔濂溪的孩子沒有了。聽聞是昨天半夜肚子突然疼痛起來,從宮裏請來了禦醫,但耽擱太久最後還是保不住,飲食和衣服都查不出問題。”他也不避忌伊北望,“是婉容做的麼?”

伊寒江道,“是不是她做的我也不能肯定,隻是對她,你比我要了解。她和孔濂溪這麼大仇怨,不論是為自己出一口氣,還是為了將來打算,孔濂溪的孩子都不好生下來。”

那次和蘇婉容談話時她就覺得她不會忍氣吞聲。

大不了一拍兩散,孔濂溪害了人家的女兒,賠上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因果。蘇婉容玩陰謀詭計時,孔濂溪還在讀詩經禮儀,論資排輩,她都不是蘇婉容的敵手,她卻是麻痹大意,輕看了一個母親痛失孩子恨意的濃重。

這一年的冬過得很快,顏安的身體也已經恢複到從前,隻是心是回不去了,像是被厚厚的大雪掩埋的皇都城沒有了生氣,成天就是對著窗子發呆。除了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再沒有別的寄托,他活著完全是為不讓人擔心而活著。

景故淵和顏闖商量後,認為讓他暫時離開這裏比較好。

便是想到李三那,地方幽靜,人也和善鄰裏間也能相互照顧。決定下來後就給顏安收拾了細軟,將他送了過去。而顏闖也會陪同在那住上一段時日,等顏安熟悉了那裏,再回來。

“我帶出來的那幾個侍衛雖曆練還不夠,尚不能交托重任。但王爺若是有吩咐,大可差遣他們去做。他們都是家事清白,誓死對王爺忠誠的人,是能信任的。”顏闖的不放心驅使他臨走也要交代得清清楚楚,保證他走後有關景故淵的安危的大小事都能妥妥當當,滴水不漏。“我走後,王爺就托付給王妃了,大皇子那邊若是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