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剛剛被人挑釁的少年,非但不惱,還視之於無物,其心境倒比常人穩固得多,若得道修仙,前途倒是一片光明。
此刻,坐在綠蔭下假寐的少年察覺到封紀的目光,嘴角若有若無地勾了一下,很好,他已經成功刷了一次封紀的好感度。
接著,一個一個少年將手尖的鮮血滴入羅盤中,結果對於他們來說,失望的有,高興的有,哭哭啼啼的也有。轉眼間,白晝即將逝去,黑夜即將來臨。
此時坐在綠蔭樹下養神的少年已站在隊伍後麵靜靜等候,在他平靜的神情下,是“砰砰”直跳的心髒。
良久,終於輪到少年。他將那雙因多年劈柴,而磨出厚繭的手指尖咬破,鮮紅的血液滴在羅盤上。
“呼——”一陣微風吹開本應落入羅盤中的血滴,封紀察覺不對,習慣性地往上看去。
“大師兄?!”
封紀驚訝地喊出了聲,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天上禦劍飛來的祭梵聽吸引去了,根本沒看見少年眼底的異樣。
祭梵聽怎麼會在這裏?他現在不應該在閉關嗎?
禦劍而下的祭梵聽笑著看向少年,對封紀道:“這幾天封師弟辛苦了。”
封紀一聽,忙笑道:“為宗門做事,應該的。”
祭梵聽聞言,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讓封紀有一瞬間的失神。
“封師弟,借羅盤一用可否?”
封紀點了點頭,呆呆地將羅盤遞給祭梵聽。
“把血滴在羅盤上。”祭梵聽笑著對少年說。
少年低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神情,他咬破手指,將血液滴在羅盤上。
霎時,隻見祭梵聽手上的羅盤飛速運轉,速度快到讓凡人看不清指針的所在。
醒過來的封紀走過來,看見羅盤的異樣,心中一震,這羅盤罕見的異象,除了大師兄剛入師門時,沒想到二十年過去後,竟然又遇到羅盤異象。
封紀心中,對少年是半憂半喜,這羅盤異象,不僅僅表示千年難遇的天才出現。
它還代表千年難遇的廢材。
祭梵聽眼含笑意看著羅盤,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慢慢來。
不知過了多久,羅盤的指針的速度漸漸慢下,最終停在一處細小的符文上。
七靈根的廢材!
封紀將憐憫的目光投向少年,卻發現少年的神色平靜得可怕,好似他早已知曉。
“你叫什麼名字?”祭梵聽的目光閃了閃,眸中的笑意漸漸淡去,望向少年的目光,已被惋惜替代。
“王帆然。”少年平靜的目光並沒有因此而掀起絲毫波瀾,封紀見狀,心裏不禁為少年如磐石般的心境感到佩服。
祭梵聽看了看王帆然,心中暗笑,想必,王帆然如今應是在與他的係統溝通——他這個出乎意料的出場時間。
“封師弟,招生已結束,既然如此,你便帶新生弟子去新生試煉地罷。”祭梵聽唇角微勾,看向封紀,笑道。
封紀聞言,向前拱手,少時,也便帶著新生弟子去往新生試煉地。
『坐在鴻蒙鳥上,王帆然看向一望無際的森林,至少從他的角度來看,便是茂密的樹林,裏麵絲毫看不見。王帆然愕然,原來這裏便是此行終點:新生試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