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道是無情卻有情(2 / 2)

“既然如此,你就收斂收斂,不要四處留情。左一個百花樓,又一個柔情園的。難怪她月如夢不肯答應你,寧可在塵殤館受罪。”燕洛軒的表情放柔,苦心勸道。他知道燕洛穎說的出做的到,他是典型的愛江山更愛美人那一類人。

“我也知道,可是隻有如此她才會理我。我要真是一門心思看著她,她肯定反感。”燕洛穎的眼裏有些淒苦之色“我們就是這個命,*女和恩客,一旦打破這個平衡,連這個關係就沒有。”

“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燕洛軒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這個七弟,從小就認死扣,認準的事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回。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姑娘,卻是這個結果。

次日,燕洛軒破天荒的險些誤了早朝。都要怪燕洛穎,昨天說了很多冷若衫的事,害的他幾乎一夜沒睡。當然不是他對冷若衫動了心,為燕國的未來擔心。冷若衫這個女人,充滿了神秘感,而且就像一隻隨時會暴走的野獸一樣。想了很多冷若衫的目的,卻每一個設想都驚一身冷汗。

在朝堂之上,眾人在說什麼,燕洛軒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冷若衫。於是,燕洛軒又多一筆破天荒——在朝堂上發呆。終於下了朝,燕洛軒從來沒有感覺到,上朝是這麼受煎熬的事。他拖著有些疲憊的向宮門走去,這一路,有很多人對他表示的關心,因為他的臉色實在是太差。

燕洛軒走到轎子前,正準備掀開轎簾,不經意間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這個人身著一身雪白的長袍,頭上戴著垂直白紗的鬥笠,在天蒙蒙亮十分,的確很惹人注目。背影熟悉而陌生,卻像似曾相識。想了一下,燕洛軒決定跟上去看看。

燕洛軒跟著白衣人走近了一條窄小的巷子裏,巷子不寬,頂多過輛馬車,走在其中有些怪異,卻說不出哪裏怪。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巷子的盡頭。突然白衣人踩住牆壁,三兩步就翻出牆去。好俊的身手!燕洛軒情不自禁地讚道,也快速的翻牆而出。看到牆外的景色時,燕洛軒微微怔了一下,牆外居然是護城河的分流,錦城有這樣的地方嗎?沒有城牆維護?河岸兩旁的柳樹隨風輕擺著枝條,柔順的柳條上覆蓋著黃色嫩芽,放眼望去,幾裏春色。原來,春天在不經意間已經來了很久了。

白衣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蹤,對著河水跪了下來,除去鬥笠放置身旁。燕洛軒大吃一驚,這白衣人原來是冷若衫,難怪那身影似曾相識。

冷若衫輕輕顫動著雙唇,像是在輕聲呢喃,又像是壓抑著悲慟。濕潤在眼眶忍不住的滴下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地滑過臉頰。燕洛軒以為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發泄的哭聲,可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默默的淌著淚,看著那緩緩流動的河水。連一聲嗚咽都沒有,燕洛軒心裏一緊,就算在這渺無人煙都荒郊野外也要如此壓抑自己嗎?冷若衫到底是誰?她究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若衫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吟誦超度的經文。眼淚從她緊閉的雙眸中滲出,順著先前的裂痕流淌。她真的好美,燕洛軒總算是理解了什麼叫做梨花帶雨,現在的冷若衫最完美的詮釋了這四個字。心裏沒有來的一痛,燕洛軒的腳似乎有了思考一樣,不受大腦控製的向冷若衫走去。

直到燕洛軒走到她的麵前,她才注意到有人的到來。猛然張開眼睛,慌張的抬頭望去。

她的臉上還留著淚痕,眼裏全是驚恐,像是一隻對著獵槍的小白兔。那麼無助,那麼脆弱,那麼惹人心痛。燕洛軒看著冷若衫,語氣不由自主的放柔:“你在祭祀誰嗎?”

“四爺怎麼會在這?”冷若衫看清來人,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掛上淡淡的微笑。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這樣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比平時還要動人三分。

“心裏難過的話,就不要笑了。”對冷若衫突然的轉變,燕洛穎有些不高興,但是聲音還是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溫柔。

“誰說我心裏難過了?”冷若衫站起身來,望著燕洛軒。語氣很衝,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為什麼哭?”對突然變臉的冷若衫,燕洛軒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麵如表情的問道,可是聲音裏的溫柔和他的表情完全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