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峰回路轉(1 / 2)

燕洛琪被琴聲深深吸引,忘乎自己。她彈的這首曲子,柔中帶剛,靜中有急,音調舒緩,仿佛置身高山流水之間。將水的寧靜和水的澎湃,將山的悠遠和山水的和諧表現的淋漓盡致。此女子的琴藝,絕對不輸於宮中任何一位樂師。

一曲高山流水尚未彈完,餘韻尚存。刑部就來人了,燕洛琪心中略驚,他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刑部侍郎張博揚,而且穿的是朝服,這個時間,未免讓人生疑。

“張大人,你可要為雲兒做主啊。”花落影撲到張博楊身上,眼睛眨了眨,滾下淚來。淚水滑過白皙的麵頰,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雲兒也撲倒在張博揚腳邊,拉住他的衣角,眼裏含淚,可憐巴巴的看著張博揚。

“雲兒,你怎麼了?有什麼冤情盡管說出來,本官自會給你做主。”張博揚對雲兒道,眼睛卻死盯著楚夢依。

楚夢依臉上掛著微笑,神情自若的撫摸著琴弦,她全神貫注的看著琴弦,好像屋中根本沒有刑部的人一樣。

雲兒扯了扯張博揚的衣角,又看了看楚夢依,欲言而止。

張博揚看了一眼雲兒,偏頭看著花落影,以眼神詢問道。“雲兒被點了穴道。”花落影忙到。

張博揚臉色沉了下來,拉起雲兒,解開他的啞穴,輕聲道:“雲兒,有什麼冤情,你盡管說出來,本官為你做主。”

“大人,雲兒命懸一線,差點就見不到大人了。”雲兒又跪倒在地,眼淚仆仆的往下掉。

“大人,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這張紙。”一個衙役將一張紙呈交給張博揚。

“ 請陳公子子時到花皇館來,有事相商,冷若衫。”張博揚拿著字條,清了清嗓子念到。

楚夢依倚著琴,看著張博揚,唇邊掛著微笑,卻不說一言。

“冷若衫,這可是你的字。”張博揚心中惱怒,氣她無理。走到楚夢依麵前,將字丟給楚夢依,字條輕輕的落在古琴之上。

楚夢依懶懶的趴字琴上,看也不看那張紙:“的確是我的筆法。”

“來人,將冷若衫給我押起來!”張博揚冷哼一聲,大聲道。

張博揚的命令一下,四周的衙差就把冷若衫圍了起來。

“慢著!”楚夢依朗聲喝道,她嘴角的笑已經不見,直勾勾的盯著張博揚“張大人憑什麼抓我?”

“剛才你親口承認,現在想狡辯嗎?”張博揚板著一張臉問道。

“若衫隻說這是若衫的筆法,可沒有說這是若衫所寫。”冷若衫嚴肅的臉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她拾起紙張,夾在手中道“就憑這張紙,張大人就斷定若衫是凶手嗎?是不是太武斷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張博揚鼻子一哼,冷冷地道。

“強詞奪理的是大人吧,熟悉若衫筆跡的人很多,會模仿若衫筆跡的人也不少。這張字條,連若衫自己都認不出是我的字跡,大人又有什麼依據斷定這是若衫所寫呢。”冷若衫笑著走到書桌前,一邊磨墨,一邊說這這些話。她的嘴角是掛著笑得,說出的話卻卻句句逼人。

“胡說八道,能將字跡模仿成這樣的人,根本不存在。如果這是假的,那和真的又有什麼區別。”張博揚吼道,氣死他了,一個小小的風塵女子,竟然這樣頂撞他,讓他的顏麵何存?

楚夢依的笑容加深,揮手寫下天誅燕國,佑我唐國八個蠅頭小字。踱步來到張博揚麵前,將字放置其眼前,然後對張博揚笑的溫柔:“張大人認得這是誰的筆跡嗎?若衫是不是也可以將這張字據當成證據呢。”

張博揚的額頭滑落一滴冷汗,連忙搶過紙張,將其撕成粉碎。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字來?來不及追究楚夢依為什麼會模仿自己的字跡,他隻想毀了這張字。如果被朝廷知道,自己叛國通敵的罪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大人不能找到其他的證據證明若衫是殺人凶手,那麼大人就帶著人回去吧。我想我們塵殤館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我們館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楚夢依不理會張博揚的氣急敗壞,翩然笑道。

“確實是這樣,要帶走塵殤館裏的人,要有充足證據。否則,我隻好請聖上禦斷此案了。”柳惠傑對天拱手道,心裏卻暗暗叫苦,冷若衫啊冷若衫,你是不嫌自己的事情鬧大?結識朝貴還不行,難道還想到宮裏去“興風作浪”嗎?

“冷若衫,你手上的血是怎麼回事?能否給本官解釋一下。”張博揚盯著楚夢依的手道,這個女子不簡單,她絕對不會任人栽贓。可是,張博揚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