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柔心裏還存著抗拒,卻又默無聲息,並沒有表現得明顯拒絕。
一大早,費勒就出現在了柯家。
“嘿,我的小公主,吃完早餐了嗎?”穿著正式的西裝,費勒彎腰抱住了一襲粉紅長裙的小公主,溺愛地親了親粉嫩的臉頰。
“PAPA,我喝了一大杯牛奶哦!”胖乎乎的小手捏著費勒的下巴,驚喜似高喊:“媽媽,媽媽,PAPA的下巴會紮手!”說完還不斷用手背噌費勒的下巴,自己笑得“咯咯咯咯”直響。
同樣一身粉紅色,但柯柔是一身輕便的運動裝,配上黃色的小包包,整個人顯得年輕而精神,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孩子的媽媽。
費勒眸光閃亮,一眨不眨地盯著迎麵而來的粉紅身影,心髒驀地激烈跳動了幾下,全身的神經輕易被柯柔的倩影撩撥。
“媽媽,你摸摸,PAPA下巴紮手!”柯柔剛走近,曼曼就在費勒懷裏扭動著,拉起柯柔的手直接就摸上了費勒的下巴。
嘴上還來不及拒絕,不好生硬扯回手,柯柔肉肉的掌心直接就覆上費勒的下巴,肉肉的掌心頓時被抖擻的根須紮上,一根一根,似是在自己的掌心跳動,柯柔瞬間羞紅了臉。
費勒還來回動了動下巴,特意在柯柔的掌心磨蹭著,好看的嘴巴咧開,勾起個大大的弧度。
他真越來越喜歡曼曼,喜歡她孩子的小動作。
紅著臉,柯柔抽回手,雙手掐住曼曼的腋下,從費勒身上抱回曼曼:“PAPA要去開車了,曼曼乖點!”
柯柔瑩白的肌膚泛起絲絲緋紅,費勒眼尖地看見了柯柔的羞澀,心情不由得更好,哼起小調,轉身也往自己的車走去。
在幼兒園放下了曼曼,兩個人直接就到了慈善賽的賽車場。
一年一度的慈善賽,費勒的車隊也有參加,柯柔要求和蘇盼參加時,費勒盯著她閃亮的雙眼,迫不得已才鬆口讓她參加。
隻要她願意,隻要她提出要求,能滿足的,他都會舉手投降,隨她意。
因為賽車,所以通往場地的主幹道都被暫時封閉,唯有賽車相關人員才能進入。
費勒載著柯柔,時不時側過頭看一眼柯柔,剩最後一個紅綠燈時終於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參賽一半是想解悶,一半是陪蘇盼,但是上到賽場就會有危險,必須不能衝!拿最後一名也沒關係!”
她已不是當年那個隻會安靜地觀看自己賽車女孩,剛開始接觸賽車時的那股狠勁,他想起都會心慌。
那時的柯柔時不時總會發瘋般狂飆車,時不時借著比賽,淩厲地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連小曼曼,突然也被柯柔拋諸腦後,忘卻了小曼曼是才是自己的生命支柱。
“放心,我會悠著點!“,抬眼,和費勒對視,僅僅一秒,柯柔馬上別開眼。
她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想起的又是什麼。
接手“甜柔心意屋”和蘇盼剛成為好友,蘇盼常帶著她到車隊訓練的賽車場,那時就重新遇上了他們的老板費勒,也是那時起,她突然想學賽車,突然不負責任地將自己的生命交付給賽場。
她不知道費勒知不知道自己當時發的是什麼瘋,但她自己卻非常清楚。
當順利逃離黑澤烈的世界,突然知道自己體內孕育新生命時,她確實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氣,每一天也用心地經營自己的生活,每一分鍾都愛護著小曼曼。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凝視著小曼曼的俏臉時,黑澤烈淩厲的輪廓卻冷不防鑽進心窩,那種明明已經遺忘卻又像被螞蟻般撕咬的或輕或重念想,夜夜折磨著自己。
甚至,偶爾在夜裏醒來時,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想念黑澤烈”
她無法接受自己脫韁的念想,甚至恨自己的糊塗思緒,似乎隻有在呼嘯的急速裏,她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太想擁有那片刻的安寧,於是才發狠上場。
費勒受不了她的瘋狂,最後一次,要求陪她賽車,硬生生因為要攔截柯柔的急速而撞上了護欄,整輛車在空中打了個轉才跌會地麵,費勒僥幸受了點輕傷,柯柔終於也在震撼中清醒了過來。
自那以後,隻要有想念的念頭浮現,柯柔馬上有意識地壓下,深深地將所有關於他的蛛絲馬跡隱藏。
眨了眨酸麻的眼皮,柯柔自嘲地笑了笑,嘲笑自己再次陷入了回憶。
“老板!小柔!”剛抵達場地,蘇盼就綻開笑顏站定在他倆麵前,一身帥氣的紅白相間賽車服,長發被綁起在後腦勺,手裏拎著配套的頭盔,帥氣而富有魅力。
“這套賽車服很適合你!”點點頭,費勒眼裏滿是讚賞。
因為是慈善賽,所以賽車服要求是暖色調,當初購買時,費勒直接就讓設計師設計成適合女性的熱情火紅。
他一直想象著柯柔穿上去,肯定耀眼奪人,想不到,蘇盼穿身上也有同樣的效果。
“我先去換衣服!”柯柔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轉身往更衣室去,留下蘇盼和費勒兩個人在原地。
蘇盼汪汪的水眸默默地凝視著費勒,隨著費勒的目光一道注視柯柔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