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阻攔的小二被一把推開,領頭的是一名體格健壯的黑衣男人,身後則跟著六個著黑灰色衣服的下人,神色肅冷,腰別長劍,胸口皆繡著遠山獨鷹,這是右丞相府特有的常服標記。
喧囂的酒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擔憂地看著來人,大氣不敢出,氣氛詭譎陰沉。
領頭的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落到藍鳳祭身上,冷冷一笑,“屬下沒有來錯地方,三小姐果然在這兒。”
藍鳳祭勾起一抹笑,站起身來,“怎麼?難不成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傷已經好了,迫不及待地派人來收拾我?”
領頭的哼了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張折好的紙,展開,“右丞相府庶出之女藍鳳祭目無法紀,任性妄為,作亂丞相府,打傷二位長姐,為以示懲戒,本相決定將藍鳳祭逐出家門,永不得踏入一步。”
紙張末處,蓋了一個丞相印,鮮紅得幾乎要透過紙張滴下來。
包廂內,梵容嘴角微微彎起。
“我當是什麼呢?”藍鳳祭挑眉,嘲諷,“放心好了,就算藍於恭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回去,勞煩幾位代我問候一下大小姐和二小姐,希望二位的傷早些好起來,也希望各位照顧好二位姑娘,免得……莫名其妙又受傷了。”
“你……”
手下聞言欲要動怒,領頭的抬手止住,“她功法不低,最好不要惹。”
帶著警告意味看藍鳳祭一眼,率人離開。
藍鳳祭一臉無畏地坐下,正對上洛九歌複雜的目光,淡淡一笑,“九歌,我無家可歸了。”
“又不是朝惜王府不留你。”洛九歌眉眼開笑。
“可,無名無分的,又是個被驅逐的庶女,王府會容得下我?”
洛九歌略一沉吟,“我會跟父親說清楚。”
“這些日子,我暫時就在清穹王府落腳吧!”藍鳳祭言有意味。
洛九歌神色微黯,猶豫了一下,“好,目前我們還摸不透梵容的實力,不要輕易動手。”
藍鳳祭眄他一眼,“如果要動手,又何必智取。”
“鳳祭。”洛九歌一動,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眸子帶著急切,“不可以搭上自己,不然,我會愧疚一生,心疼一生。”
藍鳳祭好笑地道,“梵容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沒有卑鄙到這種地步。”
洛九歌緩緩鬆開她的手,端起酒杯,笑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正人君子?”
藍鳳祭一時語塞,要怎麼對九歌說,她在另一段時空中的遭遇,梵容雖有大過,但也是聽信謝純然汙蔑,才有了種種不堪令人回首的行徑,然而,終究決定在於他自身,不是麼?
心頭一涼,恨意翻滾,她垂睫,仰首飲下一口,神色卻清淡,“猜的。就如你一副風流的模樣,去從不拈花惹草,他看似成熟端穩,八成不是正人君子,還有什麼比男人更會偽裝?”
“撲哧。”洛九歌聞言輕笑出聲來,“這個理由麼……”
“世子,藍鳳祭說您……不是正人君子。”
墨予將耳朵貼在包廂壁上,眉頭蹙起。
“是麼?”梵容不怒反笑,“看來,她對本世子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