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求您見鳳瑾一麵,求您……”
藍鳳瑾跪在儀華殿前,頭發略顯淩亂,額頭上磕出了血印,有細縷的血絲滲出來,一臉悲傷絕望,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不遠處走來的一個人,眼睛一亮,身體轉了個方向,跪著迎了過去。
“世子,這……”墨予皺了皺眉頭。
梵容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在藍鳳瑾跟前停下,睥睨地看下來,“右丞相與民間反叛勢力勾結,妄圖謀算篡位,太後再仁慈,也是有心無力,不然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又如何震懾有異心的人。”
藍鳳瑾淚流滿麵,顫抖著手,拉住梵容的衣角,“世子怎麼說也與家父有些交情,這戴在手上的雪玉扳指就是證明,況且三妹離開右丞相府之後,留在了清穹王府,日夜與世子相伴,為世子排解寂寞,還望世子念在交情和三妹的麵分上,為家父說一句好話,即便是一道流放到陰歧也好。”
“你以為我不知道,驅逐藍鳳祭的一紙府令是你偽造的?”
梵容語氣一冷,舉步離開,獨留下高華雍容的背影。
藍鳳瑾一怔,身體無力地癱軟下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霍然抬首,冷冷一笑,“藍鳳祭再遭到驅逐,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你以為,她就可以不受懲罰了嗎?”
男子的背影微微一滯,繼續遠去了。
“世子,恐怕太後召見,為的正是這件事。”
墨予不許擔憂地道。
梵容微抿著唇,一言不發,姿態謙恭不卑地踏入儀華殿。
“太後千歲。”
剛施了跪禮就被太後親手扶起來,“梵世子何必多禮,賜坐。”看一眼墨予,“墨衛也起來。”
梵容落座,接過穎兒呈上來的茶盞,浮了浮,“不知太後召微臣來……”
“哀家聽說,清穹王府住進了一個奇女子,端的是一副傾城好顏色,世子很是寵溺,為了她甚至不惜處處冷落謝家千金。”太後語氣溫和,慈眉善目,卻似藏了棉針。
梵容將茶盞放下,離座跪下,“不瞞太後,那位姑娘正是被右丞相府驅逐的藍三小姐,臣憐她孤獨無依,不想她零落天下,便讓她住進一袖雲殿,以便有一個照料。至於謝小姐,入府是為了照顧王姨姥,臣待她也算是禮讓。”
“噢?”太後一恍,“驅逐一事,哀家已有耳聞,沒想到藍三小姐是入了清穹王府。”似回過神來,雙手虛扶,“世子跪著做什麼,趕緊起來。”
梵容一動不動,恭敬道,“右丞相府與行道教勾結,自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但藍姑娘已經不是右丞相府的人,且對那一場陰謀一無所知,還望太後和皇上寬恕。”
“哎,起來說。”太後寬藹一笑,“皇家從來恩怨分明,藍姑娘既然不再是藍於恭的女兒,自然不會降罪於她,隻是經過這一場風波,以後她少不得有麻煩,還需要一個人盡心保護她才是啊。”
梵容臉上浮起欣慰之色,“臣必竭盡所能,保藍姑娘周全。”
太後搖頭,“哀家當然相信你保護得了藍姑娘,隻是她一個姑娘家,住在清穹王府,沒有什麼名分,外人又會怎麼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