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祭進入夜影樓,才發現九歌真的暈倒了。
盡管第一感覺確定沒有毒藥存在,她仍再細致地辨別了一下,神色凝重了起來,究竟是什麼東西這樣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一個功法高深又敏銳的人躺到了地上,且五髒六腑,四肢百骸,無一處損傷。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
將九歌扶起來,“你出去!”
憫枝道了一聲“是”,正要出書房,聽到藍姑娘語氣清冷了許多,“司馬瑄禾,出去!”
宮中的隱衛和護衛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目前看來,司馬瑄禾嫌疑最大,她怎麼放心她守在身邊?
“不。”司馬瑄禾焦急地抗議,“我一定要等到洛哥哥醒來。”
再說,她有什麼資格命令她?哼,藍鳳祭,你就等著自食其果吧。
想到以後再也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心中越來越激動,謝姐姐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呢。
藍鳳祭手撫在洛九歌左胸處,緩緩抬頭看從來是一臉天真無邪的女子,她的恐懼和擔心更像是偽裝,那樣的別扭和不自然,眸中的狡黠和對某種不測的期待更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眉毛冷冷一揚,“好啊!那便請司馬小姐留下。”
指尖一點光芒宛如飛流,迅速逼來,司馬瑄禾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定格在原地,一動不動。
“死女人,你幹嘛這樣對我?”
司馬瑄禾掙紮了一下,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眼中偽裝的慌亂變成了凶殘。
藍鳳祭已將洛九歌扶到椅子上,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頓好,她側首,笑容猶如修羅,“怎麼,剛才不是叫我藍姐姐嗎?”
走到司馬瑄禾身前,手指舉起一顆赤紅色的藥丸,“如果殿下出事,你也不要想好過。”
司馬瑄禾睜大眼睛,解藥必定是在藍鳳祭手中,倘若藍鳳祭死了,她也隻有等死的份,看著藍鳳祭將毒藥塞到她口中,再強迫她咽下,她眸底浮起了真正的恐懼和絕望,“藍姐姐,好姐姐,你快出去,這兒不安全。”
“知道怕了?”
藍鳳祭拍拍她的臉,“說說,為什麼不安全?”
司馬瑄禾急得要跺腳,想到謝純然的計劃,再想到自己的生死安危,幾乎要哭出來,“洛哥哥隻是昏迷過去了,藍姐姐,隻要你趕快離開書房,你也不會有事的。”
藍鳳祭皺了皺眉,司馬瑄禾為了自己的小命在擔憂,莫非這房中真的有古怪?
外麵都處在護衛的監視下,將九歌移出去,起碼要比在書房安全得多。
雖然她一直處於警惕戒備的狀態,然而,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危險的存在。
不過,要越快離開,越好!
她暗自運功,正要將九歌扶起來,眉心處傳來一陣眩暈感,她抬手按住,催入使人神識清醒的力道,然而,無濟於事,她的身子依舊不受力地倚著九歌倒了下來,意誌完全喪失之前,她看向滿麵驚恐的司馬瑄禾,唇角泛著一抹詭譎冰冷的笑意。
“藍姐姐,藍姐姐……”司馬瑄禾害怕得直掉淚,過來晃動藍鳳祭,渾身顫抖,“你快醒來啊,快醒來給我解藥,天啦,我是不是快死了。”
“廢物!”
耳邊響起一個嘲諷的聲音,司馬瑄禾一個激靈,轉頭看到謝純然就站在身後,忙過去抱她的腿,聲淚俱下,“謝姐姐,快救救我,藍鳳祭逼我服下了毒藥,我好害怕啊!”
一股冷寒的氣息源源不斷地鑽入體內,手臂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鬆開手,抬頭看著謝純然,才發現謝純然又變化了不少,紅唇微微發紫,眸中湧動著黑煞般的潛流,仿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忽然間就掌握了生殺予奪的力量。
司馬瑄禾一時懵了。
謝純然不耐地將她踹開,走到藍鳳祭跟前,腳尖在她身上踢了兩下,“藍鳳祭,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司馬瑄禾趕緊哀求,“謝姐姐,能不能晚一點再殺她,我還要跟她要解藥呢。”
謝純然唇角勾起,“我當然不會現在就殺她,不好好折磨一下她,我怎麼舍得讓她死。”
司馬瑄禾稍微放了心,“那……你要把她帶去哪兒,洛哥哥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謝純然這才將目光投到洛九歌的臉上,眸中顏色在緩緩變幻,似在斟酌著什麼。
彈指醉是劇毒,按照“運勢”的吩咐所配,若不及時服下解藥,就會在一個時辰內死亡,她原先是打算借司馬瑄禾的手,毒死洛九歌,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