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風月樓,乃京都長安最大的煙花之地。寒冷的冬季,漫天飛雪,似乎並未打擾這片地域的生意紅火。年輕的老鴇丹娘,如往常一般前去聽竹軒賞竹。
聽竹軒的竹是長安罕見的淚竹,雪夜的月光灑在竹上,給竹林披上一層淡薄的輕紗。微風吹過,竹子“沙沙”作響,拌著“嚶嚶”嬰兒的啼哭聲。
丹娘不由得一怔,命人長燈,披衣入林。在竹林中的聽竹軒中,發現一名被豪華絲鍛包裹著的女嬰,女嬰身邊有兩樣東西:翡翠玉璜一塊、書信一封。
展開書信:此女乃臘月十八戌時所生,名罹芩。做詩曰“罹芩,罹芩,罹芩,命似琴弦為誰斷腸?”壹
都說風月樓的罹姑娘不是煙花女子,而是天上墜入凡塵的仙子。她通曉音律、才華橫溢,連須眉都要自歎不如。偏巧她天生麗質,貌美如花。曾有人對她感歎:聽卿一曲,猶感餘音繚繞、不絕如縷;觀卿一舞,若見蝶舞春園。
鏡中之人,三千青絲,回眸一笑,傾國傾城。
丹娘慈愛地摩挲著白衣麗人宛如絲緞般發絲,輕笑道:“罹兒,你真美。若你參加今年的品花大會,定能奪取花魁之位。”丹娘說著從身邊取出一隻繡滿碎花的荷包,從中拿出一隻鏤空的雕著燕、綴滿翠綠玉珠的寶釵,道“喏,這隻玉燕金釵是娘專門請匠人打造的,今天是你十七歲生日,這隻釵就送給你啦!”說著將那隻釵插入女子漆黑的雲鬢。
又是個百花爭豔的季節,長安的市井小民們又開始談論起三年一度的“品花大會”。一個滿臉是油的彪漢紮進路邊的一個小茶館,開始嚷嚷:“各位父老鄉親,咱們來下個賭注,賭今年的花魁是誰,好不好?現在紫陌街的如意坊正在下注呢!聽說押準的一賠十,隻需一兩銀子就可買一注,實在是很實惠啦!”
說完人們開始議論,彪漢乘機偷了一名茶客的荷包溜出茶館,蹩進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由於太匆忙撞上一個人。隻聽見那女子“呀”的叫了一聲,跌倒在地上,手中的胭脂散了一地。彪漢仔細端詳跌倒在地的白衣女子:身段綽約,麵容嬌好;白紗罩麵,嬌媚可人。閑靜時如嬌花招水,行動處似柳條輕舞。
彪漢心裏暗自思忖:天下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我竟有幸見著,若能一親芳澤,今生也不白走一遭。那個彪漢心裏頓生邪念,假惺惺地笑道:“姑娘沒事吧?”
那女子也不搭理,自顧自的拍掉灑在身上的胭脂。彪漢伸手去扶白衣女子,順勢把她摟進懷裏。
白衣女子大吃一驚,反手欲摑彪漢一個耳光,卻被他一隻髒西西的手捉住,放在嘴邊嗅了一下。
“你……你不要臉!來人啊!救……”女子急得大聲呼喊,卻被彪漢用手捂住嘴,隻能唔晤地發出聲響。
“小妞長得真俊,好好伺候爺們,我不會虧……”隻聽到一聲悶響,彪漢的話還沒說完,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而在彪漢身後,一名身著華麗衣飾男子手持棍棒及時擊昏了心生邪念的彪漢。
“小女子叫罹芩,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說完罹芩行了個禮,匆匆離去。
那個男子看著罹芩的背影有些發怔,這時一名太監焦急地從小路深處趕來對男子說:“聖上,太後發現您出宮了,正大發雷霆,您趕緊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