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直到回來上學這段時間我的記憶都是混亂的。隻能勉強按照理論上的先後順序一並寫下。
我記得那天晚上淩晨2,3點鍾堂妹一家回來了,但是我已睡熟,並不知情。
我記得第二天我起的比較晚,起來的時候父親和叔叔並不在家,聽母親說是去醫院帶爺爺回來。我雖然已經知道事實,但還是希望爺爺是跟著父親他們走回來的。
我記得爺爺回來後被放在了北屋,我們幾個坐在爺爺兩側的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我記得母親和叔叔哭的最厲害,妹妹還在擔心自己到時候哭不出來。
我記得我和妹妹幫助村裏的奶奶們剪黃紙。
我記得那個司機的家人來了,母親憤怒的表示絕對不原諒,後來怎麼解決的我也不大記得了。
不記得是第幾天了,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大家排著隊從爺爺棺前走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要封館了,最後一麵。
我記得奶奶一直都很淡定,直到要封館的時候哭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記得妹妹站在我邊上問爺爺的左手呢?爺爺的腳為什麼歪了?
我記得爺爺穿的是最喜歡的運動裝,他之前不止一次告誡我們他不要壽衣,他要穿運動衣,運動鞋。
後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到了出殯的時候,我們跪在爺爺棺前,排成一長排,村裏人站在兩側,不知是什麼人在前麵說了一大段詞,然後請父親上去念一段話,父親的腿不大好,跪久了腿不聽使喚,站了幾次沒站起來,然後兩邊的人攙著他到了爺爺棺前,我記得那時我父親唯一一次哭,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而邊上負責的人堅持要父親讀完。
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儀式到底有什麼意義,爺爺絕對不會希望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場麵,他最煩這些儀式了。
後來的事又記不得了,大概就是聽主持的人說幾句,哀悼一下,然後送去墓地裏頭。
再然後就回來了,本來想把奶奶帶來,但是規矩要守三年,不能離開,我們隻好在鄰村找了個跟奶奶年紀差不多的,晚上來跟奶奶睡,互相有個照應。
印象中大概是周四離開,周六還不周日回來。雖然就這麼幾天,但是現在想想對我的影響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