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飛的師父陸知命還是那個精神矍鑠的樣子,鏡飛看見陸知命的時候,感覺這七年的時間並沒有在陸知命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見到了陸知命,鏡飛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是皇帝的身份,還是向陸知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叫道:“師父,我回來看看您老人家。”
陸知命似乎也並不在意鏡飛的身份,也沒有因為鏡飛是皇帝的身份就屈尊給他回禮。但是他見到鏡飛的時候,還是表現得十分高興,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回來,就會找時間回來看我的。果然,我雖然隻教了你不長的時間,但是卻沒有白教你做人的道理。”
莫如就跟在鏡飛的身邊,她在朝上的時候就像是鏡飛的貼身發言人一樣來幫鏡飛安排一切事情,但是見到陸知命的時候,莫如卻很乖巧地站在一邊閉上了嘴。
鏡飛見到了陸知命,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笑著說道:“是了,師父的教誨,鏡飛都還記得,不敢有一刻忘記。”
“那就好,那就好。”陸知命的臉上雖然還顯得很精神,但是站著時間長了,也不免疲憊,便對鏡飛說道:“有什麼事情,我們進屋裏麵去說罷。”
鏡飛答應了一聲,便跟著陸知命走進了屋子裏麵,陸知命的屋子很小,就像是尋常百姓的家一樣,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在加上一個陸知命平時讀書寫字的案子,屋子裏麵的空間就更加小得可憐了,莫如很知趣地站在外麵,並沒有準備進去聽鏡飛和陸知命談話的意思。鏡飛看了,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和陸知命對坐了下來,沒有在意外麵的莫如。
兩個師徒相見,自然是應該有說不完的話,但是鏡飛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反而是陸知命先開口道:“怎麼樣,第一天登基,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說來給師父聽聽。”
陸知命既然這樣問,也就算是承認了鏡飛這個皇上的,但是按照陸知命所教給鏡飛的禮數,就算是師父,見了皇帝也應該行叩首禮的,可是陸知命卻並沒有準備向鏡飛行禮的意思,鏡飛也不知道到底自己的這個皇帝,是不是讓自己的師父滿意。
但是鏡飛也沒有直接問陸知命的意思,而是接著他的話說道:“本以為第一天上任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清閑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因為有高人暗中相助,還是因為我以前把當皇帝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鏡飛也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暗中幫助”他的林姐。
陸知命沒有往下問,轉而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走上這條路,那麼也就免不了一場殺戮了,我知道最近城裏麵傳的風風雨雨的排除異黨的事情不是你所為,不過你既然已經是皇帝了,那麼你總該有所作為才是。”
“排除異黨?”鏡飛有些意外,他是真的不知道金陵城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有這件事情,那麼幕後一定是林姐所為沒有假了。
陸知命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道:“我就知道你才來金陵一天,來不及關照這些事情,看來你果然還是不知道,最近城裏麵若是說有什麼大事可以和你登基相當,那麼就是這件事情了。”
鏡飛還不知道城裏麵居然還發生著和自己登基一樣大的事情,便問道:“這我還真的是不知道,請師父仔細給我說說。”
陸知命說道:“早在幾天之前,便有人煽動著反隋的口號,一開始官府還假意鎮壓,但是現在卻已經成為了主流,支持隋朝勢力的人反而變成了異黨,就連官府也很快改了口風,現在金陵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凡是有說‘大隋’二字的人,馬上就會被處以極刑。就連無意中聽到卻沒有舉報的人,也要受到連坐之罪。”
“居然有這樣的事。”鏡飛低聲說道。聽了這個消息,鏡飛還真的有些吃驚,他知道林姐的作風並不是這樣的,林姐隻是靠著一張巧嘴,便能改變別人的思想,但是現在她居然也會用到這樣高壓的政策,看來果然是事態緊急了。
陸知命接著說道:“現在金陵城裏麵涉及到這件事情裏麵的人已經有了十之一二,其中更是有五成以上的人都已經遇害了,若是你真的有心治國,首先就應該停止下來這件事情才是。”
“我明白。”鏡飛直接站起身來,他本身就不願看到有無辜的人為他和林姐還有楊廣的事情犧牲,金陵城的百姓眾多,現在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多人遇害,鏡飛便更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說道:“我現在就去。若是不能阻止這件事情,我就沒有顏麵再見師父了。”
陸知命說道:“你也不必著急,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說。”
鏡飛一聽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便做了下來,問道:“師父,還有什麼事情?難道真的比這麼多的人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