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哈迪斯愛不愛你,我讓你從相識到如今,重新認識他。如果我輸了,我把你愛的和愛你的都還給你,我就永遠沉睡在大地深處,不再擾亂奧林匹斯神的生活,如果你輸了,我就會把你的一切剝奪,你要把孩子給我,你肉體成為我的宿體,靈魂將永遠退出希臘眾神的舞台,換而言之,就是離開這個次元,讓這裏的規則恢複正常,你回到那個屬於你的世界去。”蓋亞說明規則。
“笑話,我何必為了這個跟你打賭,沒這必要。”
“你錯了,如果你不賭,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孩子拿出來作為胚胎培養了,你和米諾斯也沒有留著命出去的必要了。”
“你……”這分明就是逼著我把孩子給她,若是跟她賭,或許還有一分轉機……
“是你的精神創造了你能生活在這個次元的奇跡,同時也扭曲了許多事情,你突然闖進了這個次元,打亂了原本的秩序,這原本就該受到製裁,好好考慮吧!”蓋亞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給我一個笑,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一切,都消失了……
好安靜……
我把米諾斯輕輕放下,讓他枕在我的膝上,拭去他臉上殘留的血漬,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側身躺了下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直到感到大腿上有動靜,我警惕地醒過來,看到米諾斯輕微動了一下頭,迷蒙地睜開眼,一臉疲憊,淚水無力地從眼角滑落,滴在我的腿上。
“米諾斯,你醒了?”我擔憂地問。
“……紫亞……”他氣若遊絲地吐出兩個字,無神地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改口,“……珀爾,你……”
“不用改口,你受苦了。”
“……你怎麼在這裏?”
“蓋亞把我和吉欣都帶來了,吉欣……死掉了,”我沮喪地歎氣,“我們也不一定出得去。”
“哦……”他想要起身,我扶著他慢慢讓他坐起來,幫他擦去淚水,他抓住我的手,緩緩地笑了,“我做了一個夢。”
“嗯?”
“夢見……我活在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神的世界……過了不知多少年的時間……還遇到了一個女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我一時言塞。
“原先以為是你……卻不是……她很單純,卻和你一樣,憧憬著哈迪斯大人……那個世界沒有神,隻有神話故事,我給她買了一本書,和你那本書很像,幾乎是一樣的……她很喜歡,很喜歡……”
我心裏直發酸,喉嚨也哽住了,頓時,好像懂了什麼。
“她有病,病得很重,一直在一個叫醫院的地方待著,不能到外麵去……我很努力地保護她,就像保護你一樣……”
我摟住他,一語不發,眼淚簌簌而下。
“可後來……她還是死了,她說她要去見她愛的哈迪斯大人了……我沒能阻止……珀爾……是不是,不管哪個你,都要選擇哈迪斯大人?哪怕……哪怕我用什麼樣的形式守護你……”他側過臉來,輕輕抬起手放在我的臉頰上。
我泣不成聲,淚珠灑落在他的臉上。
不要說了……
米諾斯,你讓我背負多少的內疚才滿意?
他仰起頭,溫柔地在我唇上一吻,似乎時間停滯……
忽然,他的身體一沉,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安詳地躺在我懷裏,金色的樹根從地麵浮起,卷住他的身體,我驚慌地抱緊他:“不要!米諾斯!米諾斯還沒死!”
密密麻麻的樹根依舊不斷湧出,我悲憤地仰天痛哭。
“蓋亞!我接受你的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