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愕然，莫非，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米諾斯！”我正要爬過去，沒想地下忽然變成無底黑洞，我重重一摔，很快就到地麵了，抬頭望見和煦的陽光從白紗窗外照進來，我手腕上包著白紗布，白色牆壁上掛著的油畫依然熟悉，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希臘神話故事那本書。
……病房？
難不成我沒死？一切都是夢？
“紫亞？！”諾醫生從門外跑進來，喜出望外地俯身扶起我，“你醒了？太好了！怎麼又從床上掉下來了？”
我膽怯地往後避開：“你是諾醫生？還是米諾斯？”
“米諾斯？”他一臉詫異，想了想，笑了，“你又夢見希臘神話的神了嗎？都說了，那些都是假的。”
“不，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們存在的！你不是米諾斯嗎？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我是珀爾啊！”我一邊說著，眼淚就簌簌地落，帶著質問的語氣。
“……紫亞，你在說什麼呢……”諾醫生的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在哄我，“不要再沉迷了，都是假的，來，回床休息。”他過來抱起我，把我放回床上。
“不可能！都是真的！”我急了，“你不記得了嗎？都忘了嗎？”
“紫亞，”諾醫生抓住我雙肩，正色道，“清醒點，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沒有神的存在，那是不科學的，隻能當故事，你不小了，不要這麼孩子氣。”
“不是的！”我大喊一聲，一切忽然全部變成了黑暗一片。
“珀爾，珀爾，珀爾？”
我猛地睜開眼，哈迪斯焦慮地抓著我雙肩不停地喊著我名字：“……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餘驚未定，默默看著哈迪斯流淚。
“怎麼哭了？”他心疼地給我拭去眼淚，“你剛才怔怔地定了很久，好像剩下一具軀殼那樣……怎麼了？”
“哈迪斯，你是真的嗎？”我緩緩抬起手，撫摸他的臉，感受他的存在是虛是實。
“什麼真的？”他不解地問。
不知如何問下去，我隻得撲進他懷裏：“你的心，是真的嗎？愛我嗎？”
“我不知道什麼是你所說的愛，外麵的神很喜歡說這個。”他摟著我，坦白告知。
“……”聽到這種從未聽過的回答，我愣了一下，以往他都是說愛我的，我忍不住反問，“那為何立我為後？”
“我很珍視你的存在，想讓你在我身邊，獨一無二的，隻對你有這種想法……這算不算愛？”
“也許……這就是愛吧。”我欣慰地笑了。
“這樣……那就是吧，”他自嘲地笑了笑，低頭認真地對我說，“珀爾，我愛你。”
“我也是。”我幸福地閉上眼睛。
幸福到想流淚，可又不願讓他覺得我在傷感，哪怕不知道是真是假，哈迪斯就是那樣寵溺著我了，就算是夢，這輩子也值了。
至少，我對他情感是確實存在的，對米諾斯的關懷也是存在的，至少自己真切地愛過，活在故事裏又如何？
何況，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我是紫亞夢中的珀爾，還是珀爾夢回前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