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過李冬和北鬥他們就不一樣了,都是像餓極了的狼看見一塊肉一樣,眼泛綠光,恨不得讓方天佑馬上畫。
方天佑看了看葉青,發現她也是一副期待的神色,忍不住豪氣頓生:“好,不就是一幅畫嘛,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
“哼,但願你不是說大話!”天星一聲冷哼,對方天佑這種狂傲的態度十分不滿。
方天佑也不答話,笑道:“古人雲‘有酒有友,有友有酒’,不過這裏沒有酒,那我就以茶代酒了。”說罷方天佑猛喝了一大口茶水,踢掉鞋子,顯得很是狂放不羈。
“好!”李冬大聲叫好,隻覺得方天佑這樣簡直有古人的風範。
方天佑走到桌子邊,牙齒輕咬著墨筆,倒背著雙手,由頭頸左右搖擺,而在那雪白的宣紙之上揮灑出道道的墨跡。
這種古怪的畫法讓眾人看傻了眼,這還有畫畫不用筆的?如果不是在此之前有驚人之才的表現,大家簡直以為他就是個瘋子。
沒等眾人的震驚過去,方天佑猛的一口吐出毛筆,快速的伸出雙手,各拿著數支大小不一的墨筆在上麵狂舞,筆如龍蛇,快如閃電。
眾人的眼珠子看的都快要掉下來了,世上還有這樣畫畫的,而且那畫的是啥啊?一團一團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方天佑壓根不管別人怎麼想,依然我行我素的畫著,突然一把扔下手裏的毛筆,拿過桌子上的茶杯,大灌一口。
眾人本來以為他還會喝下去,沒想到方天佑直接一口把茶噴在了那幅畫上,讓眾人心都跳了兩跳,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把茶水灑在畫紙上的。
隻有葉青露出一絲笑容,因為她想到了當初同學聚會時,方天佑和王強打賭的事,那個時候天佑也是把紅酒潑在了畫上,最終才有了那一副《旭日東升圖》。
接下來令眾人震驚的事發生了,在那一口茶噴灑之後,本來亂成一團糟的墨痕,卻漸漸地潤成了一團團菊花,其中一朵最是奇妍,千萬絲絛花瓣倒勾如旋,在眾菊相伴之下,似乎在一下子綻放盛開於眾人之前。
而且更讓人忘形的是,此團墨菊有茶香微熏,馥香侵人,借代花香,卻勝花香,人未走近,便已經有茶香先沁人肺腑。
方天佑又揮筆在上麵空白處狂草了兩行,有如鬼畫符一般,誰也看不懂,但卻極是巧妙,畫與字相結合,相互呼應,沒有一絲蒼白和空虛。
最後方天佑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創作日期,拍拍手看著眾人笑道:“如何?”
眾人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的隻覺得驚心動魄又覺得賞心悅目。
待到方天佑穿好鞋子,一看眾人還傻傻地看著自己,方天佑哈哈大笑道:“怎麼啦?莫非這茶菊畫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誰見過如此玄妙的畫法?誰見過如此狂傲的才子?誰見過如此神奇的茶菊?誰又能認得那如此狂草的字體?甚至都沒有人能明白方天佑想借這副畫說明什麼。
“好畫!”忽然有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拍手喝彩道:“方大家此畫,令人佩服。”
方天佑回頭一看,開口的正是那個讓自己作畫的冰美人,方天佑對她可沒有什麼好感,要不是她,自己現在早就已經離開警局了。
所以方天佑淡淡道:“你懂的我的畫?”語氣中有一種大男子看不起‘長發長,見識短’的小女子的那種意味,指著畫道:“你說說,我的畫好在哪裏?等等,你先看看,這些字,都是寫著什麼意思?”
方天佑指向的正是那狂草的小字。
這些字就連李冬這個浸淫書法多年的人也看得是滿頭號大汗,他也隻能看得五六分明白,隻覺裏麵有一種奇怪的筆法包含在裏內,讓他心神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