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不知道過久,那深遠的黑暗中傳出一聲輕響,開鎖的微瑣聲音在野蠻看來猶如驚雷。
眼中含著戒備和驚懼,野貓一樣的姿態,至少南宮是這樣看來的。
冷冷的看了眼縮成一團的野蠻,南宮輕車熟路的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不知道按了個什麼開關。重物移動的聲音自黑暗傳來,光明漸漸地降臨帶著一種腐味驅逐著黑暗。
帶到所有的黑暗都消失在了牆角,野蠻才看清楚這個房間的格局。如果可以,她情願剛才已經逐漸適應的黑暗中沉重的壓抑,也不要此刻觸目驚心的淩亂。
房間可以分為兩室,大概白來平米。中間有一道溝壑,流淌著紅色的液體,帶著絲絲暖意的腥風撲麵而來,卻有一種寒意從露出的皮麵中緩緩的滲入直至四肢百骸、動彈不得。
牆上掛滿了刑拘,光是鞭子就是幾十條,每一條形態都不一樣。純鞭的、帶鉤、帶刺……數不勝數。還有什麼鉤子、叉子、棒子甚至還有夾棍。每一種刑具都讓野蠻膽戰心寒,可這不是主要的因素。而是那牆壁上刻畫著生疏的文字,像是一種文字又像是一種符號,每一個符號裏都滲出紅色的液體,汩汩流下。拉拔出一條鮮紅的地平線,像是刻入牆麵上的一樣。
“那是什麼?”
“血。”淡然的看了看恐懼到極點的野蠻,冷笑:“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你相信我啊!”野蠻有些激動,也許受了那些鮮血的刺激,心中的恐懼被無限的擴大。衝上來拉住單的衣服,麵部表情因為急切而扭曲著。
隨意卻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勢撥開野蠻拉住自己的手,單冷笑:“沒有人派你來,那就是你自己的本意咯?”
被這麼平白無故倒打一耙,野蠻有些反應不過來,穩了穩心神:“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老夫人無冤無仇我做什麼要下毒害她?”雖然野蠻很想,但是她不會愚笨到自己去毒害她。
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單笑:“那可就難說,你來曆不明,難保不是番邦派來的奸細。”
野蠻愣愣的回視單冰冷的笑意,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要哭出來卻有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想要詭辯卻又怕眼前這個想象力非常人的家夥又說出什麼詆毀自己的話。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牆壁上那五花八門兒的刑具,這些東西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來的有震撼力。
也許是注意到野蠻那鶴唳風聲的表情,單似笑非笑的勾過來一個夾棍,隨意的把玩兒:“或者……你想要玩兒玩兒?”
背心冒出一層冷汗,野蠻艱難的吞咽著唾液:“真……真不是我。”眼中滲出淚花,她急得快哭了。
搖了搖頭,單丟開手中的夾棍,冷眼看了看野蠻:“我知道不是你。”
單忽然爆出的話令野蠻覺得訝異,來不及反應對方就已經開始說出自己的考慮:“當然也不排除你有嫌疑的這個點,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而且還是抓到這麼變態恐怖的地方。
“當時的那種情況我沒有辦法,一會兒我會讓人把你送都陵希那裏去。你自己好自為之。”冷冷的看了看野蠻,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的確是護送野蠻去陵希那兒,而且這也是一個試探。如果真的是別有居心,單不相信野蠻會沒有同伴,如果真的如單猜想的那樣,他需要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