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媽就是你老……娘親。”野蠻強迫自己穩下心神。自己一定要靜下來,非要靜下來不可。不然想不到辦法,想不到辦法……想……怎麼想啊?都成砧板上的肉了,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怎麼冷靜啊?!冷靜不下來啊!!!
野蠻,越想冷靜便越急躁,呼吸急促著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娘親?我已經很久不曾見過娘親了,而且娘親也說過,采花賊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魚水之歡的確別有一番味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沒問姑娘芳名?”
“……”野蠻抱著自己不說名字就一直耗下去的希望。
“姑娘喜歡神秘感嗎?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百裏殤笑了笑,好像對於野蠻這種抵抗性魚肉司空見慣一般。
“你有點兒職業道德好不好?”野蠻氣急,如果可以此刻她一定會大喊大叫,但是她明白大喊大叫絕對不會有人來救自己。說不定還會碰見不該碰見的東西……那就得不償失了。
“職業……道德?那是什麼東西?”又是一個百裏殤聽也沒有聽說過的詞兒。
對於古代的落後,野蠻這半個文盲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
“……我聽說采花賊都采好花、采美花……我長成這個樣你也要采?沒搞錯吧你?你眼光有問題?我有病的,你看我頭發就知道我有病的,那是毒素!你知道不?我老……我夫君跟我圓方後就翹辮子了。他們以為我殺了我夫君,就把我扣起來,連夜謀殺。”野蠻急中生智,隻是這個智生得不怎麼樣。
“姑娘,百裏不是三歲小兒,雖然姑娘發色生的怪異卻不至於有毒。百裏素聞天下萬毒,每一種百裏都知曉心中。姑娘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毒存在,而且百裏生平第一次看見姑娘這樣發色的人存在。如此獨特,可見一般的采花賊跟百裏的目光還是相差千裏。”說著百裏殤已經退卻了野蠻一件薄衫,那速度簡直比翻書都還快,難道是熟能生巧?
“喂!你!你這無賴,你不是說要心甘情願嗎?不做單方麵的求歡嗎?你這是什麼?你怎麼那麼變態啊?白癡,種馬,豬!婊男,的了便宜還賣乖。老娘哪裏心甘情願了?我不同意,我有心愛的人了,我不跟你上床!你這爛眼兒,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野蠻每罵出一句,百裏殤的臉色就黑一分。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臉皮厚的女人?就是市井潑婦、痞子也不見得如此無賴,這花……我還采不采?
“百裏殤!這次正劇確鑿,你哪裏跑?”風中傳來怒吼聲,中氣十足。聽得這聲音,百裏殤不禁皺起了眉頭,抓起野蠻的衣服包住她。
這西門流蘇,從風謹城追我到這兒,真是晦氣。
“姑娘,你今天算是逃過一劫,可是百裏覺得姑娘很有趣,下次會再來拜訪。希望下次見麵之時,就是我和姑娘共度良宵之日。”說著,那黑色的聲音淡入野蠻的視野。呼呼的風聲,掠過,野蠻耳邊炸開一聲“哪裏走?”便沒有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