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眼睛幾乎濕潤,他沉默著,無聲的吻住她。
陸夏躺在他身上,仰頭,眼角淚珠滑入發鬢,冰涼,承受住他炙熱的吻。
“你並不明白,我今晚到底有多怕,如果連你也撇下我,我可能真的活不下去。”
陸夏喃喃著,席謹衍摩挲著她的唇,“陸夏,我向你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丟下你。”
他叫她陸夏,鄭重而認真。
陸夏摟住他的脖子,唇邊莞爾,眼淚和笑早已分不清。
席謹衍將她的身子重新抱回懷裏,終於問出了一個一直盤旋在他心底的問題,“和我說說,我不在你身邊的那兩年。”
也就是,和宋傾城在一起的那兩年。
陸夏的手指,平靜的道:“可能是真的受你所托的關係,又或者,他真的覺得我太可憐了,所以,宋傾城對我總是很好很好,像一個完美男朋友,我們一起乘地鐵乘公交的時候,他會把我護在懷裏,我生病想你的時候,他會握著我的手告訴我說,或許二哥明天就回來了。他救過我兩命,第一次見麵,我暈倒在畫展上,那一天,我戴了很多卡,裏麵,有很多錢,因為我想拍那副臨摹的向日葵送給你,但是那天,天太熱,所以我暈倒了,被他所救。你不知道,我一睜眼的瞬間,還以為是見到了你,他身上有和你一樣的清冽冷香味道,和你穿一個牌子的襯衫……”
“那是事先預謀。”
席謹衍吻著她的側臉輕聲道。
“可是,如果沒有他的事先預謀,或許那兩年,我根本撐不下去,我看他的時候,總能看見你的影子,於是我想,我的二哥,或許真的被我氣走,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我就答應了做他女朋友。他很高興,我也很高興,我以為,這樣就能活在片刻的假象裏,自欺欺人的等著一個漫長沒有結果的結局。可兩年後,你回來了,你徹底攪亂了我的心,讓我不知所措,你一定不知道,你席謹衍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哪怕隻是站在我麵前,也能讓我心慌……”
他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聲音低啞,解釋:“因為你愛我。”
“或許那兩年,我活在被自己製造的假象裏,活的太肆意,所以你一回來,仿佛將我拉回了現實,我徹底明白,你仍舊是丟下我,可能是報複心理,又或是害怕你又要離開,所以在你提出,要和我結婚的時候,我已經和宋傾城說好要一起離開這裏。”
陸夏看了一眼窗外浮華的夜景,腦海中想起南城的輪廓,“你不知道,南城曾經帶給我多少快樂,就加倍的還給我多少悲傷。二哥,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瘋狂的愛上一個人,愛到,願意愛他的影子,愛到,愛上他所在的每個角落。”
“你愛誰,嗯?”
陸夏纖細的手指,撫摸了過來,最後停留在他喉結上,“如果愛的不是你,我現在又怎麼會躺在你懷裏?”
“你躺在誰的懷裏?說出來,我聽聽。”
這一刻,陸夏不想掩飾自己的任何情緒,隻想告訴他,她到底有多喜歡他。
甚至連喜歡也不足以表達她對他的感情,她愛他。
她一字一頓的輕聲道:“我、愛、席、謹、衍。你明白嗎?”
陸夏又道:“如果不是宋傾城在我身邊,那兩年,或許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的命,他救過。所以,哪怕當初他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可到底是給了我一些精神支柱,可有些事情,好像除了你,誰也不能做。”
席謹衍眸色暗了暗,“什麼事?”
“愛我這件事。”“這裏是我的,這裏也是我的,這裏,這裏,全部都是我的。”
他一定讓她快樂,再也不記得以前難過的事情。
換心髒的手術,他已經等不及。
他深深望著陸夏的小臉,拿別人的命,救陸夏的命。
而那個人,還是她的親姐姐。
若是她知道,他不確定,她還肯不肯接受手術。
第二天一早的米蘭,在下小雨。
陸夏走到客廳,沒人,桌上留了字條。
席謹衍出去辦事了。
早餐在微波爐裏,轉一下。
這是葉微最後一次見席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