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 奇點(3)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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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兒醒過來的時候,屋外的雨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但夜還是很深。

女孩的腦子有些渾渾噩噩,坐起身來使勁兒搖了搖頭,才正式確認自己已經醒了。或許是撞昏了頭,當她看到眼前一派修羅景象時,竟沒有什麼反應——準確點來說其實是沒有理解。

一條小小的火舌不知從哪冒出,開始肆意地在客廳掛著的水晶吊燈的吊環上舔舐著,甚至很快使整個吊燈都燃燒起來,開始搖搖欲墜。

沒過多久,吊環由於支撐不住吊燈的重量,猛地斷裂了。重達幾斤的吊燈狠狠砸下,而它的正下方赫然是昏迷不醒的賈南周。

在吊燈即將砸到賈南周頭的時候,竟突然間停在了半空中,甚至連周遭的一切時間都停止了,肆虐的火舌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直凝固在了一旁。

沒有人看見,屋外的鍾,其齒輪運轉的“哢嗒”聲清晰地傳出,分針開始往時針上重合——就在那時,鍾麵上的十二個羅馬數字開始以肉眼所能見到的趨勢浮動起來,依次清零。成了十二個阿拉伯數字0。那幾條裂縫突然開始加深了蔓延,不過一次呼吸的時間,鍾徹底裂開,分裂成了幾塊,墜落在地。落地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還揚起了不小的灰塵。

在屋內,也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定住了。柳兒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在她的麵前,因為火的高溫導致視野所見都隱隱扭曲起來。突然,空間仿佛實質性地破開了一道裂縫,身著盛裝的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了女孩麵前。她烏色的哥特式長裙與周遭火紅的背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噬人的火海中,她給女孩帶來的並非生的希望,反而是更令人發寒的恐懼。

“你還想救他嗎?”少女的嘴並沒有開合,但話語卻實實在在地傳到了柳兒耳中。女孩不語,隻是下意識地望向那邊的父親。少女看著她,側了側頭——其實如果這個姿勢由妙齡少女來做是非常可愛的,但眼前這位少女的臉上盡是布滿了些類似於屍斑的印跡,使她跟“漂亮”“美麗”這些詞根本搭不上邊——很是不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八歲,大波浪似的暗藍色長發在身後無風自飄,長裙的裙擺在飄起時掃到了一旁肆意燃燒的火焰,一瞬間,那火苗似乎染上了裙擺的黑色,緊接著就熄滅了。

少女蠻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女孩,當目光掃到柳兒從一開始就緊緊攥在手裏的懷表時,少女輕咦了一聲。

“……是‘他’的懷表啊,怪不得……”少女自言自語道,“還以為是怎麼了,在那個教廷的走狗回來後,竟然把自己搞得那麼慘……”

“他”的懷表曾經隨“他”一起經曆過血海刀山,最後甚至造成了許多人的死亡,染滿了戾氣。在沉睡這麼久以後再次蘇醒,“他”的仇恨就會全部爆發出來,其影響力可不容小覷——能夠激發接觸的普通人體內“最初的惡意”。

自然這些事少女並沒有多言。

“爸爸……會死嗎?”柳兒在少女沉默許久後,小聲問道。對於至親的生死,孩子都是會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