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秋天,樹葉泛黃,路邊上已經堆積了不少落葉。秋風掃過,落葉與落葉、落葉與地麵的摩擦,發出層次不齊的的沙沙聲。
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張木質的長椅,椅子的顏色是黃色的,不過因為風吹日曬雨淋或其他的原因,已經有不少漆脫落了,星星點點的露出了裏麵的木頭。木頭沒有了漆的保護,變成了灰黑色。
椅子上坐著一個高大青年,他一頭烏黑的短發,像鋼針紮在了頭上一樣。黝黑的皮膚,就像是那種整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一樣。一件黑色的夾克衫,袖口已經磨掉了衣服原有的顏色,露出了白色的線頭。一條略顯寬鬆的黑色褲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呈灰白色。腳上穿了一雙迷彩的釘子鞋,鞋頭上的橡膠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裏麵包裹的腳趾可能隨時探出頭來。
他旁邊放著一本書,被風吹的嘩嘩作響,不過他好似沒有注意到一樣。他兩腿分開,雙肘抵在兩條大腿上,右手抱著左拳,低著頭,眉頭微皺,好似在看著隨風劃過的落葉,又好似神遊天外,偶爾走過的男男女女的笑聲、說話聲和嘲笑聲對他都毫無影響。
在他不遠處,正有一個曼妙的身影向他走來,她好似認出了長椅上的人,露出了微笑,加快了腳步,離長椅越來越近。隻見她一身寬鬆的粉色大衣包裹住了她膝蓋以上的身體,黑色的褲子到了腳踝處,肉色的襪子配著黑色的圓頭皮鞋。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風吹的有些散亂的飄在她的臉上。飄在她臉上的黑發沒有擋住她清麗的麵容,反而更襯托出了她皮膚的白皙。
“王啟遠,外麵這麼大的風,你怎麼不回宿舍啊?”一道讓人聽著很舒服的聲音伴隨著令人討厭的風聲,在高大青年的旁邊響起。
這高大青年自然就是坐在長椅上的王啟遠了。
可王啟遠好似沒有聽到,對女孩的問話無動於衷。
那女孩把臉上散亂的頭發輕輕的挽在耳後,然後略微低下頭,看了看王啟遠的臉,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王啟遠,你怎麼了?”
“哦,沒事,就在這裏坐會兒。”在長椅上的王啟遠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愣,舒展了眉頭,抬頭看向了那曼妙的身影。
那女孩拿起了王啟遠放在長椅上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書,坐在了王啟遠的旁邊。
“今天的風這麼大,小心在這裏吹感冒了,最近的流行性感冒可是很嚴重的。”那女孩似乎很關心王啟遠。
“我沒事,你趕快回宿舍去吧。”王啟遠微微一笑,對女孩道。
就在這時,旁邊走過了兩個穿著“時尚”的男青年,正在談論長椅上的這一對男女。
“兄弟啊,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啊,你說咱們的校花莫玉妍為什麼會看上那麼一坨牛屎啊?”一個青年轉頭厭惡的看了看王啟遠,對他旁邊的青年道。
另外一個青年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啟遠,一臉嫌棄的道:“你看他那黑炭頭,哪裏是一坨牛屎,分明就是一坨狗屎啊。”
兩個青年哈哈一笑,其中一個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那兩個青年的對話都清晰的落入了長椅上兩人耳朵裏。
莫玉妍很氣憤,站起來就要去回擊那兩個青年。這時一張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細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