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緋渾身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門外,神情更慌亂了。
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靖庭……”
顧靖庭神情沉重,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回來。
顧紹臣已經飛速的將車熄火,踩著步子朝這邊走來。
清雋的臉上,是誌在必得的神色,看到客廳裏的兩人,涼薄的嘴角浮起隱隱的諷刺笑意。
“喲,弟弟!”他還輕快的打著招呼。
薑緋見到他又著急又害怕,此時瑟縮在顧靖庭的身後,不敢見他。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話,沒有聽到的話也會懷疑的吧。
顧靖庭從沙發上站起來,依舊是表情淡淡。
顧紹臣點燃一根煙,緩緩抽著,吐出一口煙圈,眯起眸子看著他,笑了,“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這話,是問顧靖庭的。
“你是個聰明人,我也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從來不會繞彎子,
我要的東西已經告訴你了,一目了然,你想要的東西,也掌握在我手裏,錢貨兩訖,如果你覺得自己在做一筆賠錢的買賣,大可以現在就停止……”
說完,顧紹臣揚眉,看了眼顧靖庭的神色。
隻可惜,在他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沉著的眉眼,諱莫如深。
他又笑了。
當知打蛇要打七寸,而他此時牢牢的控製住了他的七寸要害,認他這個弟弟再足智多謀運籌帷幄也無法動彈。
他再這樣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他卻是對他的內心活動了如指掌的。
那邊傳來消息,他去看了褚夏衣,隻要他還在乎這個女人,自己就不用再忌諱他。
不過此時,顧紹臣內心也是忐忑的,怕就怕顧靖庭還能再多熬幾日,多熬幾日,說不定就有轉機了。
可是後天便是褚夏衣三審的時候,隻要他將更有力的證據呈上去,褚夏衣這個牢是坐定了。
他就是吃準了顧靖庭不舍得失去她。
他在動搖了。
而他,就是要讓顧靖庭動搖。
深邃的睿眸深深的看著他,顧靖庭的聲音是很蠱惑人的那種磁性聲音,“我同意!”
饒是在腦海中想了千萬次他會怎麼說,顧紹臣還是沒有聊到他會這麼快的同意自己的要求。
畢竟顧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比大得不能再大的數目。
顧氏集團的旗下企業遍布全國範圍,甚至是國外也有壟斷,單是這點數據,都是能讓人瞠目結舌的了,顧靖庭能夠這樣輕易的答應他,難免會讓他想到對方這隻是虛晃一招。
“這麼輕易?”顧紹臣笑了笑,挑眉看他,“看來你對夏衣還真是,情根深種!”
“什麼時候撤訴,便什麼時候給你股份轉讓書。”顧靖庭說道,深邃如墨的眸子裏看著他的時候充滿著蔑視。
他對顧紹臣的看不起,毫無保留的表露出來。
而顧紹臣也並不生氣,笑了笑,將手中的煙蒂在煙灰缸中摁滅。
“顧總既然開了金口,我當然不著急了,你放心,下午我便會撤訴。”顧紹臣說道,“隻是顧總,這一次,你可以為了她舍棄公司的股份,不知道下一次你還能夠舍棄什麼?”
他邊說邊笑,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薑緋不可置信的看了正在說話的男人一眼,撤訴?
他導演了這麼一出之後,又要撤訴?
他到底想做什麼?
用顧子恒的身體去換得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權?還是把她也當做了他的一顆棋子?
眼淚自她的眼眶掉了出來。
薑緋衝了上去,“靖庭,帶我走吧,帶我走好嗎?我再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渣待在一起了……”
顧靖庭皺了皺眉,沒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衝出來抱住自己。
顧紹臣更是得意的笑,那俊臉上的表情,卻是帶了濃濃的冰冷,諷刺。
不說話,薑緋最害怕的就是他這副樣子。
陰森森的,哪怕是不說話,卻能殺人於無形。
她依然能夠想象他曾經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拿著匕首在她的皮膚上劃過的樣子,那麼冰冷淡漠,冷血至極。
她是瘋了,才會被他曾經的表象騙了。
上了他的道,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嘖嘖,我還沒死呢,就在這裏濃情蜜語,小緋兒,你的膽子可是夠大了!”顧紹臣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陰鷙的雙眸緊緊盯著薑緋環抱著顧靖庭的手臂上。
眼神裏,滿是諷刺。
“顧紹臣,你簡直是變態,人渣,你連女人和孩子都能利用,你真該下地獄……”薑緋罵著。
“放心,我就算是下地獄,也會拉著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