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齊誌強衝出去的背影,鄺夢薇真是欲哭無淚,這個男人,憨起來像個傻小子,狠起來又像個土匪。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麵目呢?
他曾說過,他是被埋在地下幾年的人,能有今天,他也算是九死一生逃過來的。而支撐他爬出地下的就是她鄺夢薇的那雙眼睛。他說當時想著她的眼睛,礦燈都不用,他都能爬出來。這個男人真是愛極了她。鄺夢薇歎了一口氣,轉身往樓上走去。
又太平無事過了幾天,齊誌強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要求和她同房。
鄺夢薇提著的一顆心,算是暫時放下了。
從住進來,她晚上睡覺就沒忘記過鎖門,這幾天她更是把梳妝凳也搬到了門口,如果能挪動,她真想把看似最重的大床頂在門上。
她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想找齊誌強談談吧,他卻突然變得早出晚歸,害她就是抓不到他的影子。
想回娘家,更是癡心,自從那日後。不管她去哪裏,都會有兩個年輕小夥子跟著她。
王姐說,“這是齊總給夫人派的保鏢,以後就由他們負責您的安全。”
還保鏢,還不如直接說是派人看著她得了。
孩子有保姆,做飯有廚師,就連起床後,收拾床鋪都會馬上有人過來。
鄺夢薇發現,在這樣下去,她就真有可能變成和兒子女兒一樣的娃娃了。智商不動,手腳不用,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齊誌強養起來的寵物。
從懷孕,寫作就扔下了。現在讓她動筆,電腦前坐了兩個小時,顯示屏還是空白的。出去走走?找鞠梅逛街他總是不會阻攔的。
入秋了,天氣已經轉涼了,她也需要添置一些衣物。
鄺夢薇打扮完,拎著小包下樓。兩個小保鏢立馬跟上。一個開車,一個押車,鄺夢薇坐在後邊都想笑。
齊誌強這是何苦呢,如果她不管不顧他的感受,堅持要走,他還能攔得住嗎?
姐倆逛逛街,聊聊天,挺美點事。
鞠梅看著緊跟鄺夢薇身後的兩個人,問道:“你們都叫啥名字?”
“我叫鄧超,他叫李建。”其中一個年齡看似偏大一點的回答道。
“哦,那以後就叫你們小鄧,小李吧。”鄺夢薇看著鞠梅,知道她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
果然,鞠梅突然拉住她站下,轉過身去,害得緊跟後麵的小鄧,小李,差一點就撞上她們。
看著兩個人因為及閃身,差一點摔倒,鞠梅冷笑道:“我看你們的伸手也不怎麼樣嗎?就這樣,還能保護你家夫人?我看我有必要和你們齊總說一下今天的事。”
“大姐,您可別告訴我們齊總,不然我們會被罵,還會被炒魷魚。”小李害怕,先搶著求饒。
“你啥意思?”鞠梅問站在一邊悶頭不說話的小鄧。
“我是跆拳道九段黑帶子,保護夫人我能勝任,剛才隻是個意外。”小鄧滿臉的不服氣。
“這孩子,還挺倔強。”鞠梅看了我一眼,偷偷樂了一下,然後衝著小鄧說:“那這樣吧,我和你們夫人就在這條街上逛逛,你們去車裏等著,要不然,我就告你們的狀。”
小鄧看似還想堅持跟著,被圓滑的小李拉住了,“我們馬上去車裏,但您不能時間太久,不然我們就完了。”
“好,逛完我會打電話給你們。”鄺夢薇心軟,不想嚇唬兩個小孩,笑著打發他們離開了。
“你太好欺負了,你看我,幾句話打發了吧。”鞠梅有些得意,一甩頭,拉著我鑽進一家服裝店。
逛了幾家店,正逢秋季新款上市,我和鞠梅都收獲不小。
結賬的時候,拿出齊誌強給我的卡,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抽出範斌曾經給我的卡,遞給收銀員,這是我第一次用範斌給的卡。想起他說過讓我學會花錢的話,心裏有些酸。反正也不能再見到他了,這卡也是不能退回去的,留著幹嘛。我故意多買了一些,還替鞠梅刷了卡。
我知道自己這個想法都是借口,如果想退,完全可以給鞠梅,拜托楊毅就可以了。
走了一會,恰好路過一個自動提款機,我停下腳,掏出卡,查了一下餘額,五十萬?我有些吃驚,剛剛消費了三萬多,還有四十幾萬。我以為範斌給我的卡裏也就十萬,多說二十萬,沒想到他給我的卡裏竟然有這麼多錢。又拿出他後給我的那張卡,也查了一下,也是五十萬!範大爺真是有錢哈,隨隨便便一扔,就是一百萬。我冷笑著,把兩張卡又放回錢包裏。
鞠梅站在一旁打電話,看我查完,走過來笑著問:“你們家齊總給了你多少錢啊?”
我搖了搖頭,“今天花的不是齊誌強的錢。”這番話一出口,心裏多出一種苦苦澀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