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蘇盈盈,葉茗也呆住久久回不了神,她從未見過我這般狠絕的樣子,一下子覺得有些莫名的陌生。
宋遠竟然也未去安撫他的寶貝情人,隻是懶洋洋地看著我,這個女人遊刃有餘地耍著狠,甚至有些讓人移不開目光。
蘇盈盈以為宋遠會來安撫她,卻沒想到他卻緩緩走向那個女人,她眼中一片令人生寒的陰霾,那是獵物被人搶走的不甘和憤怒,還是被自己不屑的女人。
宋遠緩緩走近,欣長的身軀穿著做工精致的銀色西裝,更好地突顯了他的身材異常完美,微翹的唇瓣,更是吸引人的毒藥,如神坻般來到我麵前。
“畢竟曾經夫妻一場,既然你不肯低頭來求我,我也不急於一時。”宋遠那張俊美的麵孔,緩緩浮現出那一抹熟悉的從容而優雅的笑容,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龐,不是輕佻的挑逗,不是放肆的流連,而是情人間動情的愛fu。
“隻是。”宋遠倏然捏緊我的下巴,一點一點收緊,幾近貼著我的耳邊危險的沉聲道:“你這兩年背著我做了什麼,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算算了?”
感受著那熟悉灼熱的指溫,即使厭惡至極,我依然眉頭都未皺一下,連拍開他的手都不屑,隻是微微傲然一笑:“我似乎太高估你的智商了,宋先生,你還記得我們簽下的離婚協議嗎?”
隻是那笑容帶著一絲狠絕的意味,似乎和他離婚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帝王般妄圖控製別人的人生,我既然逃脫得了一次,自然不懼怕再次與他對抗。
他狠,那麼她就比他更狠。
宋遠那雙黑色眸中跳躍著幽暗的火苗,依稀,透出一抹犀利冷酷的目光。收斂起全身上下散發著張狂的冷戾,他倏而低低一笑,放開了手:“林微涼,你似乎也忘了你從來沒有那個資格做決定,任何事,任何決定,由不得你。兩年前是如此,兩年後也不會改變。”
我微微斂下眼,的確,兩年前我是沒有那個資格去決定,我那未滿兩個月的孩子是否有資格生下來,沒有那個資格去決定,我父母是否有資格活著,沒有那個資格去決定,我是否該簽下那份離婚協議……
兩年前的我一直活在身邊每個人的逼迫中,那不是林微涼,是一個任人操縱懦弱不堪的傀儡,所以上天為了懲罰我的懦弱,毫不留情一一奪走了我身邊最珍貴的人,不肯給我一條退路地最後逼迫我到了一條絕路。
一切都沒了,就在每個人都以為我會懦弱地結束我的生命,甚至我自己也是這樣以為,但是——
那個殘忍如死神般的男人奇跡般地出現在葬禮上,驚鴻一瞥,那一刻,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明明知道不可能救得了自己,卻依然懦弱地緊緊抓住不放,最終竟然跟惡魔做了一個交易。
誰也不曾想到,兩年後當我華麗地歸來時,身上的一切已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