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林嵐不會想到這個她曾深愛過的男人會有一天將她逼得無路可走。
現在的她痛恨自己,更痛恨這所謂命的鬼東西,為什麼偏要讓她在一百萬和她的兒子麵前做選擇,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叫她重新選擇,她還是會一樣的選擇,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林嵐仰頭同季雲驍對視,眸光熠熠:“季雲驍,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寶貝回到我身邊。”
離開了季雲深,思爾每天都坐在溫然家的陽台吊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一個星期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她沒有接到季雲深的一個電話收到他的一條短信,有關他的消息,還都是從電視新聞上粗略地了解的。沒有她,他似乎並不難過,照常談生意。從新聞上得知他又談成了某個合作案的時候,思爾順便腦補了一下,他還和往常一樣去相親各類名媛淑女的場景。
這天下午四點多,溫然一回家看到還坐在陽台上,就嚷嚷道:“我說尤大小姐,你也每天出去透透氣好麼?別總憋在家裏,要把自己憋壞呀!還有,能不能也照顧一下我這在外麵辛苦掙錢的人,你心情好點了,也給我做個飯吃,成不?”
思爾起身,笑道:“好。那你明天晚上你想吃什麼?”
溫然掐了掐自己的臉:“我不是看走眼了吧?這都多少天了,第一次見你笑啊,怎麼你想通了?”
“想通什麼?”思爾接過溫然從超市買回來的大包東西,“不想了而已。”
溫然要開口去勸,就聽見門外有人在按門鈴。
思爾正將溫然買回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時,就聽溫然在門口大喊:“爾爾,你快過來,幫我扶一下……”
思爾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往門口跑,二話不說先幫溫然將門外那臉色慘白如紙的女人扶到沙發上。
溫然看見這躺在沙發上的人,氣兒就又不打一處來,指著她鼻子便罵道:“程知雪,你真是不長記性,上次我陪你去醫院的時候,那醫生不是和你說了嗎?叫你不要墮胎了……算上今天這次,你是第三次了吧?你真想把自己作到習慣性流產,以後再不能生啊?”
劈裏啪啦被罵了一大堆,沙發上那長發披肩麵無血色的女人想必是早就習慣了溫然的這性子,動作緩慢地自己揉了揉耳根,有氣無力地回笑:“小然,你能不能也別這麼大聲?好歹我這剛做了人流的,好歹也算個病人……”
溫然恨得牙根直癢癢:“程知雪,我這麼大聲吼你,這些話都沒進你心裏去,你再有下一次就別到我這裏來了,我嫌晦氣……”
“不墮胎,我有什麼辦法?”程知雪苦笑,指了指,“裏麵那間房還沒人住吧?我乏了,先休息了。”
說罷,她便扶著沙發起身,溫然氣歸氣,還是念及了多年來老朋友的舊情的,將她送到了房間裏。
關好房門,溫然看著站在客廳裏的一臉疑問的思爾,長舒了口氣:“對,她就是程知雪。你沒想到是不是?”
思爾歪頭:“你不是說知雪大學畢業以後讀了研究生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沒聽錯的話,剛從溫然說,這已經是程知雪第三次墮胎了。
前程似錦的名校研究生,怎麼淒慘到這步天地。
“說到底,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你也知道,她從小家裏條件就不怎麼好的,上大學那幾年也都是貸款。那年,她兼職打工好不容易還完了貸款,也考上了研究生。那會兒,她還以為人生有轉折了呢,卻沒想到跌進了另一個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