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司機叫上來,叫他把我爸背到車裏去。”
尤佳期說完,兀自坐到尤少康身邊來,替他把身上的那一套家居服換下來,換上新的一套。為他把扣子一顆一顆扣好的時候,尤佳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憤怒目光和卡在尤少康喉嚨裏的聲音。
把最後一顆扣子扣好,她起身,睨視尤少康:“你不用不情願。誰叫變成這個樣子,動彈不了了呢?現在我說了算,我要你到哪裏去,你就要到哪裏去,又不得你。”
尤少康那隻還有些許知覺的左手劇烈地顫抖,他的嘴角也跟這抽動不已。
方妤這時走進了房間:“佳期,你真的要把你爸送到別院去啊?”
“對。不然呢?你難道想讓我們的事都敗露嗎?那天季雲深和尤思爾兩個來了,我怕他們兩個已經從他那裏知道了些什麼,如果還讓他住在家裏,早晚會出事,所以把他送到別院,現在是對我們母女來講最好的選擇了。到了別院那邊,我也會請專門的人照顧他的,你放心,他死不了。”
方妤瞥了一眼尤少康,目光冰冷:“那你接下來呢?準備怎麼做?要是尤思爾他們真知道了什麼的話……”
尤佳期眼底有狠厲的光一閃而過:“很簡單,當然是殺人滅口。”
方妤驚訝地捂住自己嘴,不讓尖叫溢出。
“不這麼做的話,我們還能怎麼樣?如果你的事真被他們知道了,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你嗎?況且尤思爾現在肚子裏懷了季雲深的骨肉,這個孩子隻要一生下來就值季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個孩子來和我爭奪季家的家產的。把他們兩個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次性解決,就永絕後患了。”
方妤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心狠的人了,卻沒想到她生出的女兒更勝一籌。
意識到方妤的緊張,尤佳期握過她的手,“媽,你是殺過一個人的人了,你還怕什麼?這件事,我會找人來做,叫人來做的幹淨利落的,你放心。”
方妤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而那倚著床頭坐著的尤少康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滾了下來,唇瓣上下磕碰似是在詛咒著一對母女。雙目腥紅,隻恨自己手腳不能用,不然他定要親自把她們兩個掐死。
尤佳期淡漠地看著尤少康摔倒在地。
正巧這時,司機敲門進來了,她冷眼瞥了一下尤少康:“李師傅,麻煩你把我爸背到車裏去吧!”
第二天一早,季雲深還擁著思爾在睡夢中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便開始響個不停。
也沒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季雲深怕吵醒睡夢中的思爾便先掛斷了電話。放慢動作地把胳膊從她頸窩處抽出來,再到讓她的小腦袋安然的落在鴨絨枕上。
季雲深披了浴袍便跑到陽台上去回撥了電話回去。
忙音才響了一聲,電話那頭便接了起來:“雲深,是我……”
一聽到林嵐的聲音,季雲深便把她的意圖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四年來,她主動聯係他的時候甚少。上次在季雲驍的訂婚宴上見過一麵那孩子,再加上那一次來他家裏,她一定是對那孩子動了心思。
“我知道是你,你說吧!什麼事?”
“我們能不能找個時間見一麵,我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季雲深薄唇輕啟,正要開口時,精壯的窄腰上纏上一雙白皙纖細的藕臂。隻聽背後那小人嬌嗔著開口:“雲深,是誰打來的電話啊?這麼一大早,還要不要別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