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季雲驍的那段往事,其中包括她和他還有一個孩子,她都不想任何人知道。
在她看來,季雲驍和她的想法也一定是一樣的。
她和他之間,除去這個孩子,之間的賬都已經算得差不多了。
這一筆,也是最算不清的一筆。
季雲驍徑自坐到林嵐對麵的皮質沙發上,動作優雅到空氣中的塵埃都為他靜止。
那人穿了一件優雅的黑色襯衫,那靜謐的顏色襯著他蜜色的肌膚,老實說,真的很適合他。
若不是自己在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她此行來的目的,她幾乎都要以為時光倒退了回去,這在她麵前的是昔日那翩翩少年。
他雙手合十抵在薄唇之上,露出的一雙耀瞳。
自那雙攝人的眸子散發中光似是能將人看穿似的。
依舊是麵無表情地。他的長相真的是無可挑剔的那種,但是這樣冰冷的神情,會讓人誤會他就是一尊雕塑。
她要他?而且是不要錢的那種獻身。
通常情況下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眼前的這個人瘋了,還有一種就是,這個她一定有什麼陰謀!
季雲驍的薄唇勾了勾,那不是笑,是嘲諷。
他坐在她對麵,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隻有她和她兩個人,但他帶給人的那種的那種感覺卻是壓迫到令人窒息的。
“你有什麼事?”
清冷的語氣,仿佛他們是不曾見過的陌生人。
“我想要回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季雲驍唇角銜起笑。
“對,季寶貝。”
“好啊。可你覺得你憑什麼把我的兒子拱手讓給你?”
林嵐咬咬紅唇,她心虛。
無論是做一個母親,還是做他昔日的戀人。
她都沒有資格。
可她願意付出所有,隻要季寶貝能夠回到身邊。
“我,我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季雲驍又笑。
四年來,他今天一天笑的,都好似比之前的累計起來笑得都要多。
林嵐很清楚,她隻要邁進這裏來找季雲驍意味著什麼。
是她為魚肉,他為刀俎,她任由他處置宰割。
就算是身體上的痛,抑或是她心裏上的痛,和能把她的孩子帶回她的身邊比起來,又有什麼大不了呢?
“我給你二十天,讓我重新愛上你。我就把季寶貝給你,不論任何人反對。”
季雲驍淡淡開口,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不像是隨口一說。
是的,這是他多少個不眠之夜裏想到的。
他想到真有那樣的一天,她站她麵前和自己說,她後悔了,她想要回這個孩子。那麼他就一定要提這個條件。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自己的一顆心是不是不會再跳動了?
還是他這個死了的心,隻會為那個叫作林嵐的該死的女人而跳動。
而在季雲驍開口的那一瞬,林嵐的心驀地漏跳了一拍。
仿佛那天,春草叢生,他穿花而來。
不過一瞬的砰然,一顆心再度黯然。
她想他,不過就是想借此報複她,羞辱她而已。
他不過是商政上貪圖她年輕身體的人,沒什麼區別,多的不過是他要報複她。
驀地,他將唇邊那抹似有所無的笑意收起。
“是我。”
“爸,你說。”
季雲驍一把推開林嵐,仿若她是一件叫人穿過的破衣服,想丟便丟在一旁。
“佳期流產了,我知道你們兩個沒什麼感情,你有空的話,就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