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選擇的是遊樂園,因為正好是周末的緣故,遊樂園的人很多,一部分是家長帶著孩子,還有則是約會的少男少女。
襄垣之前已經買好了門票,兩個人進去了之後,就順時針方向排隊,遊玩各式的項目,雲霄飛車上從最高處俯衝而下,繞環時候的那種失重感,隻是用器械固定住人們,讓襄垣的手緊緊拉著固定物,因為過於用力,手指有些發白。
其他人都會尖叫,而襄垣則是有些不適應,一直以來相信自己的力量,這樣的倚靠外力固定住自己的感覺對她而言過於陌生。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孟連生發現襄垣的臉色有些蒼白,連忙說道:“需要休息一下嗎?”
襄垣搖搖頭,“第一次玩這些這個,有些不太適應。”
留襄垣坐在長椅上,孟連生去買了兩杯熱飲,熱可可下肚,襄垣的臉色好了不少。
一上午的遊樂園之行,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雲霄飛車讓襄垣極其不適應,之後的項目也都還好。
中午一塊兒吃飯,下午去看了電影,傍晚在綠意盎然的公園裏的長椅尋了位置坐下。
“我今天真的很開心。”孟連生說道。
“我也是。”襄垣也對著孟連生淺笑,孟連生的心性善良,同時堅韌,這樣的他讓襄垣很是欣賞。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去遊樂園玩。”孟連生說道,在人來人往的喧囂的廣場,忽然有了對身邊這個女孩子傾訴的欲望,“小時候的時候,我媽媽帶著我,她的學曆不高,加上家境的因素,很早就輟了學。去打工的時候遇到了我的生理上的父親,一次意外讓她有了我。媽媽簡直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放棄我,而是生下了我,帶著我獨自生活。我有時候會想,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她會有更好的生活。那個父親他有自己的家庭,妻子雖然早逝,還有一個比我稍大一些的孩子。那一夜不過是一次意外,他已經全然忘卻。”
“那個孩子身體並不太好,尤其是心髒。”孟連生比劃了自己的心髒處,“他傾心盡力去培養他的孩子,隻是醫生仍是斷定孩子並不會活得太長。需要手術,雖然有風險,但是選擇了合適的配型,換了心髒,他就可以活下去,身體也會漸漸強壯。那個父親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偶然間知道了那個意外,更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通過我所在的學校讓我單獨去醫院說是做進一步的檢查,實際則是看心髒能否配型成功。”
襄垣幾乎可以猜到後麵的結果,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拉著孟連生的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背。
孟連生對著襄垣微微一笑,不像是平時和襄垣有肢體接觸時候的麵紅耳赤,而是繼續說道:“我很愛我的母親,她雖然柔軟,受到的教育並不多,但是用盡她的一切的力量來讓我成長。業餘的時候,我總是假托和朋友出去做作業,而做各種兼職想要減輕她的負擔。有一份臨時性的工作是在醫院裏照顧一個癱瘓的病人,從護士的閑聊中,我知道了那場檢查是心髒配型檢查,知道了那個心髒有問題的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存在,言語中她們表示了對我的同情,還有感慨有錢人的隻手通天。我幾乎是逃一樣的跑回了家,我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媽媽。”
“她知道了這個故事,”孟連生繼續說道,“讓我這幾天不要回家,等到給我發短信的時候再回來。我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托人把我送到了美國,還有一張卡,她吩咐讓我去了美國取光之後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我在互聯網上看到了台北的新聞。”孟連生說道,“那個父親宣告了我的存在,說我的媽媽已經死了,他會好好照顧我,讓我早點回家,同時也會不遺餘力讓人找我。說在外的生活很苦,早點回家享受榮華。可我知道,那所謂的榮華不過是騙局,他們需要的是我的心髒。”
“你來到美國多久了?”襄垣說道。
“不到一年的時間。”孟連生說道,“沒有身份,加上沒有任何的門路,幸好,我的室友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