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家豆花肥牛做得很不錯。”孟連生說道,“以前念書,媽媽很忙的時候,會讓我去他們家吃飯,雖然是一個小店,但是味道很讚,我們去唱唱好嗎?”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裝扮,孟連生覺得如果自己不開口說話,恐怕很難被人認出來。所以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便有些想讓襄垣參與到他曾經的生活。
“好。”
車水馬龍的台北,周圍人是熟悉的黑發黑眼,讓人從心底覺得安定。襄垣走在這樣的街頭,心中也是自在。
餐館果然如同孟連生說的那般,很小,卻收拾得幹淨整潔,一台電視機用架子固定著,正在播放新聞。
還沒有上菜的時候,就聽到了電視機裏插播的一條新聞。齊耳黑發的電視台主持,先是拋出來了襄垣發的帖子,又放出了江家的聲明,最後更是有江誌川的獨家采訪。
“雖然他是一個私生子,但是我知道爹地最愛的從來都是媽咪,追究過去的事情沒有意義,無論是阿姨還是我的媽咪都已經不在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很希望那個帶走我弟弟的人,不要傷害他,同時,也要感謝台北警署的介入。那個帖子的說法不是事實,不是所謂的公器私用,而是有人極其惡劣地拐走了我的弟弟,我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選擇報警。我衷心希望他能平安,我也相信,在我們江氏集團還有警察的努力下,最終他能平安回到家。”
畫麵切回到女主持,她說道:“我們可以看到江先生的態度,非常寬宏大量,上一輩人的糾葛不去計較,隻看現在的。我們也衷心希望孟連生可以早點回家,畢竟家裏有父親有他的哥哥,這裏是江家提供的照片,如果有任何人有任何線索,都可以撥打下麵的熱線。”
孟連生聽著上麵的報道,雙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襄垣的手抱住了他的拳頭,這讓孟連生一驚。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第一個帖子是我發的。”襄垣的聲音很低,隻有孟連生可以聽到。
“不需要。”孟連生瞪大了眼睛,然後搖了搖頭,“其實化妝術就很好,我們躲一年多的時間,等到江誌川死了,也就沒什麼了。”然後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難道你要聖母地把自己的心髒送給他?”襄垣搖搖頭,“不需要對他有太多的憐憫。”
這時候也聽到旁邊的人議論,新聞沒有提到的是高額的賞金,而在網上,則聲明如果能提供消息找到孟連生,會有高額的賞金。
“謝謝你。”孟連生說道。
“不用那麼客氣。”襄垣淺笑著說道。
這時候點好的菜也端了上來,兩人也就停止了交談,豆花細嫩感覺入口即化,牛肉香嫩爽口,再配上一個青菜,一樣湯品,等到吃完飯了之後,華燈初上,各式的招牌不同的燈光流光溢彩,明亮的車燈,車隊緩緩行駛。
孟連生並不像過多談論江家人的事情,反而說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的故事,問襄垣說道:“還不是時候,過段時間我告訴你吧。”
“好。”孟連生笑了,滿目星華。
襄垣怔了怔,覺得他的笑容比城市裏的燈火還要璀璨,想到了自己的邊緣的身份,殺過人,縱然是想要融入到這個社會也是覺得格格不入,雖然她可以辦理到她想要的身份,諸多的生活技能。
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徐徐微風吹起了她的耳邊的碎發,帶來陣陣的瘙癢,眯起眼睛,同孟連生說些過去的事情也是無妨,若是他接受不了,自己離開便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是習慣。
“我們一直這樣住在酒店嗎?”孟連生說道,“可不便宜。”
“不會太久的。”襄垣笑了笑,“先等幾天。再做決定。”她需要的是等的是江家人更加猖狂的找人行動甚至顯露出自己的黑社會的背景,再發出第二個帖子,手中的牌是她需要一張張打出來的,現在發牌權就在她的手中。
五天的時間,他們去了不少地方,吃路邊攤對於襄垣而言是一個新奇的存在,孟連生拉肚子,而襄垣則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襄垣在孟連生拉肚子的一段時間,還抽空飛去了美國,把畫作還有在酒店裏托管的物品全部帶到台北,她有一種感覺,美國恐怕是不會再去了。
這廂兩人是快活,而江氏集團的家族會議上,又是一番局麵,橢圓形的紅木圓桌,坐著西裝革履的眾人,其餘諸座的各人都是正襟危坐,隻有主位上的人英俊帶著不羈,不似他人拘謹,正是江和。
江和坐在正位上,雙手搭成塔尖裝,聽著江流的要求,需要動用家族的力量來找到孟連生。他的右手邊就是這位素來殺戮果斷的大伯,江和漫不經心聽著對方的滔滔不絕,闡述江誌川本人的才華,若是成功進行了心髒移植手術,定然能更好為江氏集團效力。
“大伯。”江和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本性涼薄,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站在最頂尖,事實上,能夠參加這樣的家族會議的,骨子裏都是相似的,“我知道江誌川是很優秀,但是已經動用了警力,甚至高額的懸賞,已經夠了。”雖然江流很優秀,江誌川也是如此,但是再向這個人砸錢,去尋找一個失蹤了的孟連生顯然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