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青夏就像一隻充滿誘惑的精靈,長發飛揚,在叢林裏盡情奔跑。這次青夏並沒有讓孤獨帶著她回去,解決了鍾離騰,她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會輕鬆,反而沉重了許多追著她不放,讓她拚命地想逃脫,可又知道一切都無法逃離。
鍾離家的矛盾不是少了一個鍾離騰就可以平息的,然而少了鍾離騰卻是少了一個潛伏的危險。青夏隻想讓自己的哥哥在帝都會好過些,哪怕隻是一點點,她都願意傾盡全力。
青夏相信鍾離免是一個分得清是非的人,隻是頑固的思想把他困在一個局裏,這些年跟著鍾離騰東奔西跑被當做狗使喚,想必他的心早已涼透了,就差一個人,拉著他的手,為他指明方向。留著他,或許會成為哥哥不錯的助力。
奔跑是青夏釋放心情的一種方式。當她還沒有回到帳篷時,遠遠地就聽見空靈的曲調,青夏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是赫連華。雖然青夏不了解傅修奕都有些什麼才藝,但是傅修奕的心不會這麼空靈,被掩藏的不安和擔心在曲調裏時隱時現,青夏放慢速度,走了過來。
曲調停下,青夏看見赫連華手中的長葉,輕輕一笑,不沾染一絲凡塵世俗。“沒想到我們的赫連公子不但生意做得好,還是才華橫溢的賢才,一片嫩葉都能演奏出如此清雅的曲子。”青夏似是痞子般調戲著這不苟言笑的赫連華,卻不料自己臉上矯捷的笑容一點都不與自己氣質般配,但是看起來又如此和諧。
“你啊,就會取笑我。看你一個清秀俊俏的姑娘,嘴巴這麼貧,真懷疑是你男兒扮的太久。”赫連華看到青夏一身緊衣緩緩走來,衣服被露水霧氣弄得有些潮濕,略顯褶皺的外袍零星沾著細細的碎葉,心不由的揪緊,青夏去了遠處。
“那家夥打鼾聲音太大,睡不著,便出來透透氣。”赫連華沒有文青夏的行蹤,努努嘴,向青夏意識帳篷裏的那位麻煩。可是,於青夏而言赫連華的話是一個再蹩腳不過的謊言,傅修奕雖然性格急躁睡覺卻還算安穩,前些日子住在一個營帳,傅修奕的睡相安生的像一隻懶惰的貓咪。
青夏知道赫連華在等她,如同淩風扇的那次站在城門口一樣,等著她。赫連華的身姿就跟篤定她一定會回來一樣,孤身的站在那裏,青夏突然覺得心中似乎有些什麼變了,朋友是種奇怪的生物。青夏低下眼瞼,碎碎的劉海遮住了青夏的大半麵容。不知道為什麼,青夏覺得赫連華與孤獨某一點感覺很是相似,隻是她說不出來具體哪一樣。
“恩,咱們聊聊天?”青夏主動打破了兩個人的沉寂,赫連華不拘小節的隨地一坐,似乎身上穿的不是千金難買的好衣服。青夏出生傭兵團,本就豪氣爽快,更是不在乎這些。兩個人坐在地上,仰望頭頂遮天的喬木樹,銀色的月光從葉縫中穿過,地麵細細點點的泛著銀色的光澤。
“依米亞城問了你下一站的地點,沒想到真的會遇見。”赫連華無法欺騙自己,從他踏入絕跡山脈心就開始跳動,每一分每一秒都期待著遇見青夏,在依米亞城若不是獨孤打斷他差一點都提出要和她一起來這裏。
“哪有那麼巧,所有人都衝著水蓮果來了,你肯定一早就知道我不會放棄湊熱鬧。”青夏沒有像赫連華那般無時無刻都在維持著慢條斯理君子之儀,更不會知道眼前的朋友對她的感覺並不是朋友,青夏依舊大大咧咧的說道,“那天清早也是你吧?”她想起設計申屠梅鍾離騰那個早上來去匆匆的男子。
赫連華聽到青夏這麼說,右手蹭了蹭鼻子,有點靦腆的笑了,沒有作聲。過了許久,才開口,“以後準備怎麼辦呢?”赫連華問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