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死也不能忘”,已是三更時分左岸又再一次的從噩夢中醒來。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知道今夜怕是又難以成眠了。想到這裏自己不由的苦笑一聲,想他堂堂魔門第一教派羌穀的首席長老現如今居然落到了這麼個地步。那日在沙通天,他也是被逼無奈強行使出了“天魔解體大法”,而此術之所以被稱之為禁術,便是因為一經使用便會燃燒施術者的神魂血脈,雖說期間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可卻也再無活命都可能。或許是因緣際會,重樓的一縷殘魂得以僥幸存活得以寄生在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體內。
“岸兒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一個中年婦人推門而入,臉上掛滿的盡是慈愛。“放心吧娘,孩兒沒事隻是這麼晚還耽誤您休息真是孩兒的罪過。”看到這張慈愛的臉,左岸本禁皺著的眉頭頓時也放平了下來。“你這孩子啊,什麼都好。我們都是一家人本就是要互相照顧著過日子,那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呢。夜深了你快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去學堂呢。”“是,娘親孩兒這就睡,您也快些休息吧。”為左岸熄滅了油燈之後,左母關上了房門。隻是心裏想著他這孩子不過十歲稚子的年紀,說話做事卻如同大人一般老成。倒是讓做父母的操不起來心,可自己為何老是覺得開心不起來呢。
看著母親離去,左岸也不禁歎了口氣。前世的他雖說作為魔道第一高手,卻從小苦於修煉,出道之後便是一路擊敗那些成名已久的魔道高手,那有什麼親情可言。而唯一被他認做兄弟的人,卻在關鍵時候捅上一刀。沒想到轉世之後,卻讓他體會到了親情的可貴。現在想來果真是“天道輪回,命理難測啊。”
從噩夢中醒來之後,自己便再也無心睡眠,便盤膝做好開始運功打坐。“噗,可惡還是不行嗎”左岸從入定中醒來,不出意外的他運行功法致一半又戛然而止。當年他使用天魔解體大法強行燃燒精血神魂,使得現在神魂根本無法支持他運功一周天,使得他十年運功下來也隻不過比常人體格強壯罷了。而哪怕是最低等練氣境界他也還遲遲沒有進入。“看來隻能寄希望於三日後的門派選人上了”。不錯正是朱雀國內第一教派昆侖虛的新生選拔,昆侖虛雖貴為四大道宗之一,可行事卻與玄明教,苦寂院,天寰宗的行事做法大不相同。他們主張教國合一,與其他三大宗的隱世不出相比他們卻選擇積極入世,在朱雀國內隨處可見昆侖劍俠的身影。所以在凡俗之人眼中,昆侖甚至是比皇權更為值得敬畏的東西。左岸心裏也清楚,雖說從表麵上看玄明教確實是執正道之牛耳。可真要論起難纏悍勇,哪怕是前世的他也不得不畏懼。“這群瘋子,腦子裏全是那些可笑的信仰。就連形神俱滅的招式也敢大批使出。唉若我魔道也有這麼一批悍不畏死之人該有多好”想到這裏左岸又不禁歎了口氣
可世道如今也唯有加入昆侖虛這一條路可走了。魔功練體,道法練神。這神魂之傷,用魔功是無論如何都修複好的何況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算多了,若是神魂之傷不能解決自己也怕隻能再活十年。十年時間又如何能讓他去找到那個人問個清楚,為何在自己的背後突下殺手。為何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會是正道派來的奸細。“嗬,人心啊。一想到這些左岸便再無睡意,隻是雙眼看著東方,看著那紅日緩緩升起。也每當是這時候,左岸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既然活著,便總為要死去的人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