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身進了安檢通道。
韓天意呆立當場,韓雁飛亦然。
“走這麼快,你是害羞了嗎?”顧子銘拎著蘇陌的包,看著前麵疾行的女人,嘴角始終掛著笑。
周邊不斷有年輕的女人投來驚豔的目光。
蘇陌紅了臉,停下來看著顧子銘笑。待他走近,接過他手裏的包,笑著說:“顧子銘,那晚韓天意揍你的時候,我覺得他是世界上最的男人。”
顧子銘的笑容僵在臉上,有些不自然地咳嗽兩聲。
“除了我爺爺,也就他一個,刮了我耳光。”
蘇陌心情暢快地笑出聲來,像風鈴一般,連笑都如清風。
顧子銘別扭地撇過頭去。
“我抗拒了二十年,總覺得叫了韓天意爸爸是對自己生父的背叛,害怕原本屬於他的位置會被韓天意取代。可是那天晚上我忽然想明白了,這二十年他將一個爸爸的職責履行得近乎完美,這一聲‘爸爸’,他當之無愧。”
“我不再執著於未曾見過的生父了。呐,顧子銘,我真的覺得,或許蘇柳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嫁給韓天意。”
廣播裏輪流播放著航班信息,顧子銘側頭看著身邊的蘇陌,光潔如玉的麵容,湖藍色的毛衣外套,米色圍脖,長發纏在圍脖裏,越發襯得臉小。
顧子銘將心裏那些念頭狠狠壓了下去,伸出手將她纏在圍脖裏的頭發小心翼翼地撥拉出來。
今天又是一個好晴天。周圍的嘈雜好似消失不見,他的世界裏,隻有陽光下笑得眉眼溫柔的蘇陌。
心裏重重一跳,明明她離那麼近,他卻忽然覺得有些遙不可及。顧子銘伸出手來將她擁進懷裏,雙手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迎上她含笑的眼睛,聲音帶著嘶啞:“是你。生下你,才是蘇柳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他幾乎可以想象,在那些年,在蘇陌這樣的年紀裏,蘇柳走過怎樣艱辛的路。
幸好,她沒有放棄蘇陌。
“你怎麼啦?”蘇陌有些不解地望著他,“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那雙清澈的黑瞳裏,他的影子清晰可見。
顧子銘搖搖頭,毫無預兆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周圍候機的人有看到的,都帶著善意理解的笑。蘇陌卻紅著臉不再抬頭。
迷蘇。
他記得讓人收集上來的資料裏,曾寫著蘇陌幼時的名字,周,迷蘇。
或許那個時候,周煥生是愛著蘇柳的。
顧子銘將這個名字在心裏默默念了幾遍,迷蘇嗎?
她說,她不再執著於生父,所以對韓天意的稱呼的改變,是心底對他的認可。顧子銘眯了眯眼,是不是說,即使以後,再說出周煥生來,也可以?
齊鳴開車接他們回到清水別苑的時候已經夜深了。
卻沒能暢通無阻地開進去。
一大堆狗仔堵在山腳,他們進不去。
“來了來了……”
蘇陌是被拍打車窗玻璃的聲音吵醒的。未等她探出頭去看,顧子銘頂著一張冰寒的臉,聲音冰涼:“齊鳴,去城西。”
蘇陌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原本寬鬆的車道已經堵滿了各式車輛,還有拿著相機麥克風追著車跑的記者……
麵對閃光燈幾乎將黑夜閃成白晝的氣勢,蘇陌正想伸頭看得更仔細些,顧子銘卻伸手將她的頭按了下來麵對他在他腿上躺著。
“別露臉!”顧子銘顯然火氣十分旺盛。
記者出身的蘇陌當然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於是安靜地躺在顧子銘腿上不再言語。
顧子銘戴上齊鳴遞過來的墨鏡,熟悉的“生人勿近”氣場。
齊鳴開著紅色的保時捷跑車,不多時便甩出他們老遠。
“顧總,這兩天……”
不等齊鳴更詳細地解釋,顧子銘不耐地打斷他:“說重點!”
“前天晚上林瀟瀟在新片宣傳會上回答記者問題時,說和您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因為半年前有第三者介入現在已經分手了。並說不管多久她都會一直等著你回來,但是因為她沒有說第三者名字,還告訴記者你現在攜新歡在外地度假。現在林瀟瀟的粉絲天天堵在天衡門口,打出‘不見小三誓不還’的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