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死啦!
天天待在方寸大小的屋裏,花問昔是渾身都不自在,她下了床,抻直了身子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不行啊!再這麼下去,她要發瘋了!
她踱著步子,剛好走到銅鏡跟前,這幾日病下來,自己很是清瘦了一些,這張臉……她抬手撫上了臉頰,朱顏改當真是曠世奇藥,也隻有師傅才有那麼一顆,用在她的臉上,真是半點以前熟悉的模樣也不見了。
這是怎樣一副瀲灩的麵容——白皙的膚、明亮的眼、高挺的鼻、朱紅的唇,雖然扮作男子,卻比普通女兒家還要豔上半分,整張臉上,唯有那雙靈動的眼眸,是她熟悉的樣子。
才短短的時日,她都還沒看習慣這一張臉呢。
就在她感歎朱顏改的奇效之時,“砰”的一聲,葉方直推門而入,氣喘籲籲的,坐到桌子前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花問昔翻了個白眼:“我說你能不能輕著點兒啊,還要我再賠個五十兩嗎?”
“抱歉抱歉,是我這一著急就給忘了!外麵有大事兒發生了!”
葉方直一臉歉意,不停地道歉。
哎,算了算了,她是說不好這個人的了!
“什麼事兒火急火燎的?看你這一臉的汗!”
“是戶部出大事兒了!”
“戶部?怎麼回事兒?”
花問昔眼睛一轉,她這躲的,可不就是戶部尚書的孫子嘛!
葉方直又喝了幾大口茶水,才開口說道。
“都察院正在奉命徹查戶部,聽說是賑災官銀一事。今年冬天的雪下的猛,時間又長,災民無數,餓殍載道,路邊到處都是凍死骨,可數十萬計官銀到達地方官府手裏隻寥寥無幾,這下戶部尚書是焦頭爛額了!聽說這次是陛下親下旨意,你說可是大事?”
“這個戶部尚書,好像是太子黨羽之下的吧?”
自古至今,官場有幾個全然幹淨的?皇帝這旨意,難道是要打壓太子了?花問昔蹙起了眉頭。
葉方直點頭道:“是啊!你說戶部難道真的貪墨了賑災官銀?”
“官不貪財,狗不吃屎。那是都察院那幫查案的人該操心的事兒,我們跟這兒說的著嗎!咦,說到都察院,聽說那都察院院長也是姓葉的,莫不是你家親戚?”
花問昔笑了一聲,往屏風後麵走去。
葉方直連連搖頭,說道:“哪兒能啊!我西沙城貧窮困苦,又怎麼攀得上那麼貴重的親戚,你就別說笑了!”
“別妄自菲薄啊,家鄉貧困怎麼了,正所謂是金子總要發光,是人才總能出人頭地,我記得上一次的新科狀元不就是你們西沙城來的嗎?”
“……”
花問昔在屏風後麵,看不到葉方直的表情,見他不答話,又說道。
“你先下去等我,我在屋子裏這些天都快悶死了,今兒就出去放放風!”
戶部被查,那戶部尚書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恐怕那小霸王也沒心思再找她麻煩了吧!
這下總算是“刑滿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