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傾月平日深居簡出,府裏清淨的很,除了下人最多的就是久居的醫者,很少有訪客,偶爾有拜訪的客人,大多是文人雅士,來會琴對詩。
而安然這一次,並不打算上門拜訪,她打算找魘幫忙,入南宮傾月的夢,她不知道南宮傾月對楚情是怎樣的態度,雖然真相更趨於利用,但起碼是相關聯的人,夢到也不會顯得奇怪。
魘對安然的拜托欣然同意,入夢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於夢魘獸來說再簡單不過,他很樂意幫忙。
對於魘這樣資深的夢魘獸來說,遠距離讓人主動入睡並不是難事,在施術讓南宮傾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之後,便是安然入夢的機會。
安然不是第一次入別人的夢,甚至可以說她入過很多人的夢,也見過各種各樣的的夢境,每個人的夢境不同,所反應出來的情感也不同。
夢的世界可以說是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折射,它會根據一個人的想法誠實的反應,它是人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不帶任何包裝,做不得半點虛假,是隻屬於自己的,絕對的世界。
而此時安然就身處在南宮傾月的世界裏,他的世界很安靜,安靜的一片荒蕪,清冷冰涼的月光模糊卻又清晰,有種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這裏的景色說不上陌生熟悉,有些像是皇都街道的景色,可卻又有些差別,安然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她知道南宮傾月此時也在這景色中的某一處,或許已經知道了她的到來,而她此時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的路,也或許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和她一樣漫無目的的走著,最終殊途同歸,見到彼此。
這一切的猜測隻有見到南宮傾月才能得到答案,而此時的安然隻是緩緩走著,解讀著南宮傾月的夢境,希望能從中得到更多的答案,關於南宮傾月的秘密。
夢也是有情感的,它所反應出的就是本人的性格,安然之前覺得一個能利用女人的情感的家夥,必然是一個奸佞無恥的小人,可此時在南宮傾月的夢境裏,她更多的看到的卻是涼薄與冷淡。
一個野心勃勃,心機深沉的人不會有這樣的涼薄與冷淡的,這太違和了,安然加快了腳步,突然對南宮傾月這個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果然她之前覺得這裏的景色眼熟不是錯覺,這裏和皇都基本是一樣的格局,安然想了想,先跑到了皇宮,可惜南宮傾月並不坐在皇位上,之後是南宮傾月的府邸,他常去的地方,安然都跑了一遍,可還是沒看見南宮傾月。
還會在哪裏呢?安然皺皺眉,突然就想到了左相府,她碰運氣的去了趟楚情住的地方,沒想到還真在那裏看見了南宮傾月。
楚情的院子裏有一棵很大的水柳,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反正自她有記憶起那棵水柳就已經很高大了,她命人在水柳的枝條上做了繩椅,平常經常做在樹下讀書,冬日太冷了,她就抱著暖爐在樹下賞雪,在這寂寞的院子裏,那算是唯一一點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