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肅的心裏已經有了決斷,祁國真是和平太久了。從曆史發展來看,分久必合,久合必分是天下大勢,一味的求和也隻能挨打,如果祁國能撐過這段難熬的日子,又將會迎來百年的和平。
庭下的官員爭吵告了一個段落,這時景肅才開口,“眾位愛卿都說的有理,但是想我泱泱大國,被一個小國欺負的不敢還手,百姓怎麼想?其他國家的人怎麼想?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來祁國鬧事要求義和。”
“皇上……”
一些在和平年代待久了,被磨掉銳氣的老臣聽見這話就明白了意思,他們還沒說出個什麼,就被景肅打斷了。
“眾愛卿不閉多言,朕意已決。即刻出兵,不得耽擱。庭下之臣,可有誰願意為朕分憂?”
這時候沒有人說話了,誰也不傻,出征代表著什麼——死亡或者是無上的榮耀。但是對於這些從未經曆過戰爭又身居高位的大臣來說,不去就在京城裏過著奢侈的生活,去了,就有可能屍骨無存。兩者在心中自有計較。
景肅開始點人了。
被點到名字的人是這樣說的。
——皇上,臣年事已高,胳膊拿不動刀,腿都要走不動道了,上戰場可能難了。
——臣倒是可以,但是臣沒有經驗,難當大任呀。
——臣……
問了一圈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景肅怒了,“國家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幹嘛。相互推脫,朕養你們何用!告訴我,養你們有何用!”
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已管理的這個國家,外表看似堅不可摧,實際上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某些地方百姓受到當地官員的壓迫,那裏民不聊生,上報的時候總撿好的話說,當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了又怎麼樣,抓起來全部殺掉嗎?然後又培養一批同樣的吸血鬼。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百姓一樣過的困苦。他以前總是覺得把朝廷的權利抓在手中,這個國家就不會散。所以他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勢力的權衡上,朝堂之上一片和睦,朝堂之下,血雨腥風。對於很多冒出來的問題都視而不見,等到他想改變這個現狀的時候,卻發現自已有心無力了。
幸好他還有個能幹的兒子,雖然可能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沒有解釋清楚。但是他相信景寰會是個好皇帝,他現在要做的是,除掉那些絆腳石,為景寰鋪好路。
一個沒有眼力見的臣子說話了,“太子殿下是祁國的戰神,由殿下掛帥定是能把敵人趕出我們國家。”
“臣附議”
“臣附議”
被景肅點名的幾個武將連忙出來附議,生怕這個差事就落到了自已的頭上。吏部尚書莫然站了出來,“臣反對。現在局勢混亂,太子殿下不宜出京,需坐鎮皇城。”
一個異姓王爺諷刺道,“既然太子殿下有這個能力,為何不可?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祁國的城池落入它國手中。”然後轉身行禮,“皇上,臣以為讓太子殿下掛帥出征最為妥當。”
莫然冷笑,“王爺,你祖上也是祁國的開國功臣,老王爺在世時也有一身好武藝,相信王爺也差不到哪裏去,要不讓請皇上讓王爺掛帥如何?”
莫然說的沒有錯,這位異姓王爺祖上是開國將領,被封為異姓王爺,永遠保留這個稱號,福澤後代,無比大的榮耀。可惜到了他這一代,越發的不如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如一個侍衛。小妾納了一個又一個,沒生出一個拿的出手的。平常時候為了恭敬,叫他一聲王爺。但是都心知肚明,這曾經赫赫有名的王府也是剩下一個空殼而已,沒有實權,誰會去尊重他,可惜他偏偏不知趣,仗著這個稱號經常說些不中聽的話,得罪的很多的大臣。
莫然這麼說不但沒有讓眾大臣反感,反而覺得很舒服。這樣一來,自然就沒有人會幫他解圍了。
這位異姓王爺很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才好。
“皇上,我……”
景肅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很多事情,朕也還沒有恢複過來,太子必須留在京城,這點沒得商量,不用再多言了。還是沒有願意去掛這個帥嗎?”
一直沒有出聲的傅淩開口了,“臣願意。”然後便從官員中走出,跪在地上,“臣願意為皇上分憂。”
“好?”景肅見有人接這個擔子了,十分高興。“你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傅淩?”
傅淩不卑不亢的說,“是,臣是傅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