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李清照:第一才女,婉約詞宗(1 / 3)

李清照(公元1084~1155年),號易安居士,山東濟南章丘人。宋朝詩人、詞人、散文家、書法家、畫家和藏書家,兼通音樂。婉約詞派代表,多才多藝,令人觀止。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曆史上與濟南曆城人辛棄疾並稱“濟南二安”。早期生活優裕,與夫趙明誠共同致力於書畫金石的搜集整理。金兵入據中原時,流寓南方,境遇孤苦。論詞強調協律,崇尚典雅,提出詞“別是一家”之說。其詩,情辭慷慨,與其詞風不同。其創作的《一剪梅》、《醉華陰》、《聲聲慢》、《菩薩蠻》、《蝶戀花》等都是傳世名作,還著有《詞論》等;著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詞》等;後人有《漱玉詞》輯本。

家境優裕,少露文才

李清照自幼生活在十分濃厚的書香門第裏,早期生活優裕。但她的幼年大部分時間是在風景如畫、人文薈萃的家鄉曆城度過的。其父李格非是北宋著名的學者和散文家,進士出身,蘇軾的學生,官至提點刑獄、禮部員外郎。藏書甚富,善屬文,工於辭章。其母是狀元王拱宸的孫女,很有文學修養。李清照幼承家學熏陶,耳濡目染,加之聰慧穎悟,才華過人,所以“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王灼《碧雞漫誌》),曾受到當時的文壇名家、蘇軾的大弟子晁補之的大力稱讚。

在李清照五六歲時,因父李格非做了京官,她隨父母遷居東京汴梁(今河南開封)。那時候,北宋統治階級享樂成風,東京表麵上仍極繁榮。李清照作為一個士大夫階層的大家閨秀,由於封建禮教的禁錮,不可能像男子一樣走出家門,接觸整個社會。但她畢竟出身於城市,不像鄉村人家的女子那樣閉塞。她不僅可以劃著小船,嬉戲於藕花深處,而且還可以跟著家人到東京街頭,觀賞奇巧的花燈和繁華的街景。這一切,陶冶了她的性情,豐富了她的精神生活。李清照愛好自然的性格和描摹自然的能力,說明了她曾經受過故鄉山東的涵育。而她在愛情描寫上的“毫無顧忌”,則顯示了都市社會風氣和文學氣氛對她的熏染。

優雅的生活環境,特別是京都的繁華景象,激發了李清照的創作熱情,除了做詩之外,開始在詞壇上嶄露頭角,寫出了為後世廣為傳誦的著名辭章《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此詞一問世,便轟動了整個京師,“當時文士莫不擊節稱賞,未有能道之者”(《堯山堂外紀》卷五十四)。除此之外,李清照在讀了著名的《讀中興頌碑》詩後,當即寫出了令人拍案叫絕的和詩《浯溪中興頌詩和張文潛》二首。此詩筆勢縱橫地評議興廢,總結了唐代“安史之亂”前後興敗盛衰的曆史教訓,借嘲諷唐明皇,告誡宋朝統治者“夏商有鑒當深戒,簡策汗青今具在”。一個初涉世事的少女,對國家社稷能表達出如此深刻的關注和憂慮,不能不令世人刮目。

汴京成婚,幸福歡樂

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公元1101年),李清照十八歲,與時年二十一歲的太學生趙明誠在汴京成婚。當時李清照之父做禮部員外郎,趙明誠之父做吏部侍郎,均為朝廷高級官吏。李清照夫婦雖係“貴家子弟”,但因“趙、李族寒,素貧儉”,所以,在太學讀書的趙明誠,當初一、十五告假回家與妻子團聚時,常先到當鋪典質幾件衣服,換一點錢,然後步入熱鬧的相國寺市場,買回他們所喜愛的碑文和果實,夫婦“相對展玩咀嚼”。古老神秘的碑文,把他們引向遙遠的曆史年代,帶給他們一種特有的文化藝術享受,使他們仿佛置身於無憂無慮的遠古時期,因而“自謂葛天氏之民也”。

後兩年,趙明誠進入仕途,雖有了獨立的經濟來源,但夫婦二人仍然過著非常儉樸的生活,且立下了“窮遐方絕域,盡天下古文字之誌”。趙家藏書雖然相當豐富,可是對於李清照、趙明誠來說,卻遠遠不夠。於是他們便通過親友故舊,想方設法,把朝廷館閣收藏的罕見珍本秘籍借來“盡力傳寫,浸覺有味,不能自已”。遇有名人書畫,三代奇器,更不惜“脫衣市易”。然而,他們的力量畢竟有限。一次,有人拿了一幅南唐畫家徐熙的《牡丹圖》求售,索錢二十萬文。他們留在家中玩賞了兩夜,愛不釋手。但是,計無所出,隻好戀戀不舍地歸還了人家。為此,“夫婦相向惋悵者數日”。新婚後的生活,雖然清貧,但安靜和諧,高雅有趣,充滿著幸福與歡樂。李清照把整個身心都放在文學藝術的深造和金石文字的收集研究上。她同趙明誠互相砥礪,進行詞的創作,技法日臻成熟。

新舊黨爭,風雲變幻

一年重陽節,李清照作了那首著名的《醉花陰》,寄給在外當官的丈夫:“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秋閨的寂寞與閨人的惆悵躍然紙上。據《嫏環記》載,趙明誠接到後歎賞不已,又不甘下風,就閉門謝客,廢寢忘食,三日三夜,寫出五十闋詞。他把李清照的這首詞也雜入其間,請友人陸德夫品評。陸德夫把玩再三,說:“隻三句絕佳。”趙問是哪三句,陸答:“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