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城西區的一處荒野上。
“真是,還真當我紅髓日落西山了。”一位中年大漢坐在營帳中冷笑出聲。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間久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說話的是一個略顯年輕的漢子,臉上刀疤縱橫,透出一股凶氣。
“最多兩天,若還是沒有合適的人手,說不得要去找那幾個老狐狸幫幫忙了。”那大漢粗獷的臉上也同樣露出愁容。
“那幾個吸血蟲?”年輕漢子不樂意說道:“這可是弟兄們用性命換來的絕好機會,就這麼拱手與他人,我很是不甘。”
大漢無奈道:“若不這樣,還有什麼辦法,你也知道陣法師和槍使這兩個職業人數是怎樣的稀缺。若不是被逼的無奈,誰要去跟他們打交道,過多兩天怕是那四階黑蝠就要緩過氣來了。”
“可就算如此,哎……”年輕漢子似乎也明白什麼,終究還是沒再說出口。
“團長,外麵又來了兩個人,自稱是陣法師和槍使的。”正在這時,有個八尺蠻漢吭哧吭哧跑進營帳喊道。聲音洪亮,震得裏麵的兩個漢子都嚇了一身汗。
“媽的又是想來渾水摸魚的吧,一來就來齊了?他們還真有臉吹?”那年輕漢子本就火氣憋得難受,眼下聽得又有人來鬧事,更是火起,怒聲道:“快叫他們進來,看俺不得他們哭爹喊娘,聲聲叫娘。老子就不姓薑。”當下,一張刀疤臉溝壑奇齊開,滿目猙獰,直唬得那八尺蠻漢連連後退。
柳如風與羅傑並肩走進帳篷內。兩人抬頭張開,還未站定。一道怒喝霎時響起,破空聲爆裂而來。
柳如風與羅傑陡然一驚,眼看那黑影來者不善,大腳淩空,整個勢道就要落下,若真的站著硬挨,說不得就要身殘道消了。說時遲那時快,柳如風直接閃身,生怕速度不夠快,輪海震蕩,手掌金色光芒向一旁打出,借勢反彈向一邊,正好躲過一腳。反觀羅傑就好像沒那麼好運氣了,硬硬實實挨了這腳。
隻見帳篷內飛塵揚起,彌漫在那二人之間。柳如風暗呼不好,怎麼就忘了羅傑這貨,他一個瘦弱小子怎麼擋得住這麼大力量的大腳板。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摸摸替他哀悼了,隻希望不要殘廢了就好。那刀疤漢心頭也暗自後悔起來,心下惱火自己怎麼下的那麼重手來,萬一真的上了別人,少不得又是一件麻煩事。
塵埃落定,柳如風大吃一驚,直為羅傑喝彩。
羅傑站在原地,分毫不曾移動,一隻胳膊擋在胸前,穩穩地抵住麵前如有千斤中的巨腳。眼色陰沉,盯著麵前的刀疤臉冷冷說道: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那刀疤臉驚訝,要知道這一腳可是用了接近大半成的力量,加上這幾近偷襲,自己本身又是開天境的強者,在如今紅髓傭兵團裏除了團長布朗之外,自己就是最強的了。按這腳的威力來說,一個年級輕輕的後生,連毛都沒長齊,怎麼可能毫發無損的擋住自己一腳,刀疤漢子駭然。不過腳下卻更是得寸進尺。力道不覺加重一分,好似誓要試出這年輕人的深淺。
羅傑更是惱怒,一進來話都沒說一句就被人偷襲,眼下更是要為難自己,肆意妄為。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自己可是來應征陣法師這個崗位的。陣法師身份地位何其高貴,豈是這等蠻漢能比。惱火間,手中力量跌宕,閃爍純白色光芒。
光芒耀眼,白光氣機浩大,更有一絲神聖氣息縈繞其中。
“轟”的一聲撞開那臭腳,光芒氣勢如虹,徑自劈向那刀疤臉,刀疤臉大驚,喝道:“赤火斬。”一道赤色刀光飛去。帶著些許火星。
“當”
兩道激光互相碰撞,爆出巨響。刀疤男子所使的刀光顯然是一道威力不低的武技,那男子臉上的表情寫滿得意,似乎認為這一下能讓那毛頭小子吃個大虧了。出乎意料的,羅傑發出的白色匹練柔和並不霸道,比起赤色刀斬看起來遜色許多,可卻直接擊碎了穿透出來,雖然弱了許多可還是驚人,直直射向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神情恐懼,慘叫一聲。眼看就要射擊在他臉上,帳篷裏那坐著的大漢終於按捺不住,跳起身擋在刀疤臉前麵。一手按住前方,白色匹練方才停住。
抖了抖手,大漢拍擊手掌,讚道:“少年好本事。”
刀疤臉男子麵色蒼白,後怕不已,剛剛可是差點就沒命了,雖說這麼多年在刀口上添血,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一旦真到了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多麼怕死。想到這裏,他抬起頭怨毒地望著羅傑,惡狠狠盯著他,恨不得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