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淋淋的回去,鄭佩嚇了一大跳。拿毛巾給她邊擦邊說:“你是又想發燒啊!”
尚小柔的眼睛還是血紅,不難發現剛哭過。她望著鄭佩,覺得全身都發酸,全身都要湧出眼淚來。慢慢地,蹲在地上,環住自己。
“你是怎麼了!”鄭佩看不得她這樣,跟著蹲下去。
“佩佩……”她抬頭,嘴唇都被自己咬得出了血,“我不可以輸,我不可以輸!”
鄭佩聽不懂,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刺激神誌不清了,驚恐地睜大眼睛看著她:“你說什麼?輸什麼?”
“我不可以輸!我不會輸給任何人看!”她用力地說,確實講給自己聽。
“你輸什麼?你快去洗澡把衣服換掉!”鄭佩將她提起來,推進廁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另她這般痛苦。
到了晚上,尚小柔真的開始發燒。本來是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過一會就開始說起胡話。鄭佩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已經是滾燙。等到了後半夜,一點要退下去的痕跡都沒有,她仍是在夢裏癡癡地低吟著什麼。鄭佩有點急,自己的黑眼圈也是一大塊。她摸索著小柔的手機要找人來帶她去醫院。下意識的,她要找秦誌傑。可是想到早上小柔好好的出去,竟然這樣失魂落魄地回來,心裏就有點打鼓。往上麵看,就看到了秦建的名字。她與秦建不是很熟,沒說過什麼話,但他與小柔之間一定是很有什麼的。她咬牙打過去,祈求著對方千萬不要關機。
電話響了兩聲,音樂的前奏都沒放出來,就被一下子接起來。
“尚小柔。”不帶任何轉換的,他就直接這樣喊。
鄭佩嚇得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調整一下嗓子:“我不是尚小柔,我是鄭佩,是她的室友。”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發出一聲“嗯”。
她連忙說:“尚小柔發燒了,燒得挺厲害,怕到了早上會燒壞腦子的……”
電話就被刮掉。
她愣愣地盯著手機,心想這是什麼意思?是馬上就來?還是死活都不管她?她坐在床邊上琢磨著是要等等,還是趕緊打第二個電話。
過了一刻鍾,秦建打電話過來:“我在你們樓下了,不能上來,你扶她下來。”
鄭佩馬上把尚小柔扶起來,撐著下樓。半昏迷的,小柔全身都沒有力氣,重量全壓在她身上。鄭佩喘著氣,罵爹罵娘地才把她運下去。
秦建看見她們下來,接過小柔,將她抱起來走。鄭佩馬上跟上去,歇息的機會都沒有。門房的阿姨對著他們罵罵咧咧地,怪他們擾人清夢。
他的跑車停在校門口,走了挺長的一段路才走到。看見這樣的好車,鄭佩還由於是不是要上去。秦建看了她一眼,她馬上上去開門。極順便的,也將自己塞了進去。
車子一路狂飆,不用十分鍾就到了最近的大醫院。
秦建下車抱著小柔,疾步進急症室,醫生還沒有穿上白褂,他就將人放在了床上。
一時間熱鬧非凡,小護士一陣亂步地跑過來。以為是什麼車禍或者猝死之類大事。來了發現隻不過是個小傷風,頓時泄了氣。礙於秦建在邊上看著,不敢掉頭就走,全部擠在房間裏,卻幫不上手。臉上沒趣的表情誰都看得出。鄭佩吐吐舌頭,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去。
等醫生吊上點滴,秦建才出來透透氣,慢慢地點了一支煙。
眼圈一沉沉往上,走廊地沒有一點聲音,吐氣的聲音都能傳出回音。
護士們勞累地從急症室裏出來,側過頭看他,竟發現是這樣好看。相互嬉笑著,小聲議論。
放鬆下來,就一下子覺得很累。鄭佩慢慢地靠在椅子上,眼睛一下一下地就要合上。
秦建側過臉撇了她一下,她立即驚慌地撐大眼睛,以為他有不滿。沒想到他隻是轉開臉,到急症廳外麵去。
這個秦建對小柔也是很不錯。她呆呆地想,又慢慢地靠在椅子上。眼睛眨了沒幾下,就又合上了。
學期末的表彰會,秦誌傑聽得分了神。他坐在會議桌正中央的地方,很容易被人看見臉上的表情。蕭芯苑講好就到他講,他卻木頭一樣沒有反應。邊上的人捅了他兩三下才回過神來。
從辦公室出來,楚冰搭住他:“怎麼擔心成這樣?”
秦誌傑不懂什麼意思,笑著說:“我擔心什麼?”
“擔心尚小柔住院啊。”
這個名字,仿佛一個世紀都沒有出現過了。他的耳朵生疼,吃驚地看著楚冰。
“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