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快快請起。”葭兒連忙走近將他扶起來。
“不知公主可還記得草民?”原來在陳府第一次見到葭兒時他就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葭兒搖搖頭,想了想,確實不認識,道:“伯父,你見過我嗎?”
“當時公主第一次回京,與王爺一起時,在你母妃的寢宮外我見過你。”當時見到葭兒時,不像今天這樣,那時的她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陳父就覺得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
“伯父曾經在宮中當差?”葭兒依舊沒有一點印象。
“家父曾是一名禦醫,半年前才離開。”陳青州替自己的父親說了下去。
“天意啊!珍妃那麼多年,日夜思念著公主,先皇和皇上不知派了多少人去尋找公主。”陳父感慨著,不想那個遺失多年的公主差一點成了自己的兒媳。
“爹,你就別敘舊了,入席吧!”陳青河將陳父扶了過來,一起入席。
宴席上,大家都敬著酒,林允之就幫葭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另外的幾個男人默默的喝著酒,宴席散了後林允之也喝多了。
次日,葭兒便告別了陳府的人,同林允之回了鳳凰山。
鳳凰山
回到鳳凰山,進入悠然小居後,看著周圍趙詩婷不禁又想起楊雲溪。
“小師妹,別想太多,都過去了。”林允之歎息著,無奈,說再多也沒用,那段感情恐怕是她心裏永遠不可磨滅的痛。
“嗯。”趙詩婷點點頭,道:“師兄,我想靜一靜。”言罷,木然的走進了娉婷閣。
看著她的背影,林允之說不出的難受,他們成親後,趙詩婷還可以跟以前對楊雲溪那樣對自己嗎?
這次從蘇州回來,趙詩婷一路都很沉默,林允之知道她根本走不出來……
夜闌人靜,月光透過窗台,照射在坐在窗台下趙詩婷的身上。抬頭望月,她拿出那支楊雲溪在他們婚禮的那天送給她的簪子,喃喃道:“為何要負我,為何那個人是趙予,為什麼是她?”
一連壓抑了幾天的眼淚終於落下,趙詩婷緊握著簪子放在心口。心痛,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試圖可以減輕心頭的痛。
一壺濁酒飲盡,似踩著雲朵,又似飲著明月風霜。林允之放下酒壺,腳下有些輕微踉蹌的來到趙詩婷的房間門外。
聽著裏麵的哭泣聲林允之腳下一頓,奈何,他隻能苦笑,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做什麼?回來鳳凰山有幾天了。趙詩婷每天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也一直逃避著與自己見麵。林允之知道趙詩婷一定是後悔了,後悔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讓她再度沉浸在痛苦的深淵當中,難道得到她真的比她無憂無慮的活著更重要?再一次受傷又如何?再一次心痛又如何?再一次被拒絕又如何?
林允之放輕腳步,離開了趙詩婷的房門口,快步往外走去。
心微動,奈何情已遠,物以非,人以非,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